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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馆主所领的方向,阿箬一路仔细看了若月馆,并未搜到任何邪祟的气味,不论是妖气或灵气皆无。
馆主走到花廊尽头的一间房,那房门前挂着一面朱红色的木牌,上面刻了数字,便是买银仙儿一夜的钱。
才走到门前,便有一股淡淡的甜香从里面传来,带着些许酒味儿,馆主一闻便笑,敲门道:“银仙儿,现下可方便接客?”
两个多月前,银仙儿还算不得若月馆里的头牌,毕竟若月馆是平乐街里的,只卖艺。
银仙儿的相貌毋庸置疑在整个儿平乐街中都算翘楚,可她的琴属实弹的一般,因有容貌加持,也仅能在此混口饭吃。
但这两个月银仙儿却不知如何从舞上有了突破,跳起舞来更如昙花绽放迷人眼,一瞬便将附近几个馆里的常客都吸引了过来。
若月馆的生意好了,银仙儿的身份也自然水涨船高,她虽挂红牌,让若月馆为同行不齿,可银仙儿也自酿了好酒,在外一杯难求,更叫馆主对她有求必应。
如今银仙儿算得上是若月馆中的第一,为了这棵摇钱树,馆主也要好声好气地与她说话。
敲了两下门没得响应,馆主有些尴尬地回头对阿箬与寒熄笑了笑,再敲。
终于房门被打开了,从里飘出了一缕轻烟,扑面而来的花香味儿浓稠得像是涂了蜜般,吸一口便能黏在人的嗓子里。
一只软手扶着门框,银仙儿衣衫不整地出来,发髻也未梳,杏色的肚兜松松地系着,露出一双白皙的手、肩,和漂亮的背,还有胸前两团圆圆软软的白,也随呼吸轻颤。
这般姿色,凌乱之中另有旖旎美感。
“馆主一大早的扰人清梦,我脸色会差的。”
银仙儿打了个哈欠,视线落在寒熄身上时顿时一亮,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寒熄,面颊浮上一层媚红色。
她立刻端正地站直,哎哟一声,声音更加娇滴滴了:“这是哪位公子?之前没见过呀。”
要说隋云旨的相貌也绝对不差,剑眉星眸一副恣意少年郎的模样,可放在寒熄面前比起来仍是够不上的。
馆主也知若不是这二位公子的确相貌气质惊人,便是那一锭银子,她也不会贸然带人过来打搅银仙儿,毕竟如今银仙儿一个人便能顶半个若月馆的收入了。
“我与兄长不是白月城人士,恰好有生意途径此地,若日七夕游湖,银仙儿姑娘画舫前的舞姿着实叫人一见难忘,故清晨来扰。”
阿箬摆正姿态,说出这话后,眼睛便黏在了银仙儿的身上。
银仙儿似乎也见惯了这种眼神,顿时噗嗤一声笑出,她给了馆主一记眼神,便转身露出雪白美肌的后背,婀娜着往里走道:“二位公子进来饮杯茶吧。”
这间屋子很大,被屏风分成了四处,从正面入是圆桌配四凳,桌案上摆着水壶、糕点蜜饯等小食,左侧两间,右侧一间。
左侧第一间为品茶、抚琴或跳舞的小室,再往里走便是卧房,右侧屏风宽且可折叠弯曲,放了个巨大的浴盆,至少可供三人平躺。
银仙儿扯了一件薄纱披在身上,径自坐在了左第一间,从一旁拿出了茶壶道:“二位公子请坐。”
阿箬领着寒熄坐在了银仙儿对面,她坐正,将寒熄往后面挡了小半边,她可没忘记方才在门前银仙儿看寒熄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倒了两杯花茶,银仙儿便忍不住继续看向寒熄,甚至开口说了句荤腔:“我还未见过像二位这般俊朗的人,只可惜我身契还在若月馆,不能自我,否则便是倒贴钱,我也愿意陪二位一晚的。”
阿箬闻言,脸上禁不住一红,再去看寒熄,他倒是神色如常,既不看银仙儿,也不看阿箬,目光落在茶桌旁放的另一个酒壶上。
“姑娘说笑,姑娘容姿倾国倾城,王孙公子亦为你倾倒。”
阿箬说着,便发挥了过往技能,与银仙儿闲话家常起来,二人一言一语相谈甚欢,银仙儿也笑了好几回。
银仙儿娇嗔地推了一把阿箬的心口,有些委屈道:“我哪儿有公子说的那么好。”
阿箬不动声色道:“姑娘莫要妄自菲薄,这世上有许多人还想成为你呢,昨日我听说白月城的知府衙门周大人的夫人便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银仙儿,直往湖里跳以证自身,可惜啊……人没了。”
闻言,银仙儿的脸色一怔,但很快恢复:“我与周大人只见过一回面,还是在楼下堂内,隔着屏风,我如今连周大人长什么模样也记不清,此事我是浑然不知情的。”
“我听人说完全是周夫人乱吃飞醋,自然与仙儿姑娘无关。”
阿箬说着,又摸上了她的手:“我叫你仙儿姑娘,无不妥吧?”
“随你高兴怎么叫!”
银仙儿似是嗔怪,脸上的笑容却遮不住,她想那穿白衣的男子虽更好看,可哪儿有这穿蓝衣的知情趣。
寒熄的眼神终于动了一下,从那蓝宝瓶的酒壶挪到了阿箬抓着银仙儿的手上。
“不过说起这事儿,我今早还听说杨家人对此不依不饶,大闹周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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