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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箬再看了一眼方才大闹药堂的隋云旨,少年半妖之身却不自知,活得如阿箬初初遇见时一样有一身傲气,也与后来修妖的隋云旨大不相同。
或许他此生都不会知道他娘是蛇妖,也不会走向妖化之路。
气消之后,隋云旨又道:“我再给你七日时间,七日之后我来取源莲,届时见不到源莲……”
“不会不会,小人这便让人骑马去取,五日……不!
三日之内,亲自将源莲奉上城主府!”
那掌柜的见隋云旨终于肯松口,也泄了气。
一块鲜花饼递到了阿箬的面前,阿箬这才将视线从药堂里收回,她看了一眼捏着鲜花饼的手,如葱尖似白玉,比鲜花饼可口。
她张口就着寒熄的手咬了一口饼,刚烤出来的鲜花饼温热,花酱流入口中,甜香不腻,的确是好吃的。
“在看谁?”
寒熄问她。
阿箬含着鲜花饼,笑道:“你不是都瞧见了?”
帷帽轻纱遮面,可遮不住寒熄落在阿箬身上的眼神,隔着那层薄薄的纱他看见了阿箬满脸笑意,似调侃地对他挑了一下眉,于是心里那点儿酸味也就荡然无存了。
他自是看见了隋云旨。
“阿箬想帮他?”
寒熄问。
阿箬摇头:“我可没那么大度。”
她虽不讨厌隋云旨,却不喜欢隋城主与隋夫人,再见面,怕是几百年前的旧仇翻涌,她没忍住把那将死的英枬再一道束妖符给烧死了。
“我只是有些感触……”
阿箬拿起两个药香囊,付了钱后一个挂在了自己的腰上,一个挂在了寒熄的腰上。
那两个药香囊她闻了许久,桃花香味儿与茉莉香味儿,很好闻,且小巧精致,也不显眼,很好看。
牵着寒熄离开,阿箬也没回头看药堂一眼,她道:“感触人的一生果然是注定好了的,有些人注定相遇,有些人注定出生,有些人注定何时死,但……悲惨不是注定的。”
阿箬侧过脸抬眸,隔着薄纱对寒熄莞尔一笑:“对吧?神明大人。”
寒熄微怔,他好久没听到阿箬这样称呼自己了,心头略痒,像是有猫在挠。
“鲜花饼……好吃吗?”
寒熄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声音略哑,眼神炙热,像是要将这层阻碍他与阿箬的薄纱烧穿。
“好吃啊,你尝尝。”
阿箬瞥了一眼寒熄手中的鲜花饼,他买了可不少。
寒熄轻缓慢眨了眨眼,轻声道:“我突然发现,我的手动不了。”
阿箬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想要透过帷帽看清寒熄说这话的表情。
两息之后,她脸上骤红,想起自己方才就着寒熄的手咬一口鲜花饼的场景,于是抿嘴,蚊子哼似的吐出一句:“那、那我喂你。”
从寒熄手中接过鲜花饼,阿箬掀起帷帽一角,甚至不好意思去直视寒熄的眼,将鲜花饼凑到寒熄的唇边,待他咬了一口后才问:“好吃吗?”
“嗯。”
寒熄心满意足了:“果然好吃。”
阿箬悄悄扫了一眼他的眉眼,却发现寒熄的脸也布上了浅浅的红色,这类似撒娇的行为,几百年来,神明鲜少有过,就连他自己都不能淡定。
他们还处于闹市之中,周围人来人往,即便是恩爱夫妻也不好在人前做出太过亲昵的举动,更何况寒熄戴着帷帽,惹人注意。
阿箬捏紧鲜花饼,另一只手牵着他,只想快步离开这里,免得看来的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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