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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生送走明熙,心里也是有些不满的。
二姑娘娇生惯养,又生得精致,见她难受,他也是不忍的。
他回到院子,正欲好好说一番自家公子,推开门却惊了。
“公子!”
慕箴坐在椅上,指腹被刀刃所伤,手中一片赤红,染得玉片也带上血色。
他却毫无反应,只沉默着望着烛火。
怀生赶忙烧了壶热水,替他处理伤口。
篆刻一事向来要求静心,公子初来渔阳刻硬木时,因不习惯也伤过几次。
但换了玉石,习惯了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了。
怀生自然知道,是二姑娘的事让他心乱,拿不稳刀了。
见他垂着眼睛的样子,怀生不免埋怨:“公子既舍不得二姑娘,说什么伤人的话,二姑娘走的时候眼眶都红了。”
慕箴闻言抬头:“又哭了?”
“没有,可能我在旁边,强忍着呢。”
“落湖之后,她倒是性情变了许多,”
慕箴低声,“你去查查,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刚说完又沉默片刻,苦笑:“罢了,还是别去。”
怀生见他明明关心,却又硬憋着的样子难受,来渔阳本来就让他郁结在心,前几日见着二姑娘,好不容易眼见着心情明朗了些,又这般苦大仇深。
忍不住发怒道:“我见二姑娘对公子态度变了许多,不像汴京那般了。
公子若是喜欢,何苦这样苛责自己。”
“禁言。”
慕箴难得呵声,有些严厉地看着他:“什么喜欢不喜欢,再让旁人听到,姑娘家的清誉都叫你毁了。”
“我不过是看不得公子这样委屈自己!”
慕箴缄默不言,良久才隐晦道:“今夜过后,无论明熙表现如何都一定会得到陛下的注目。”
他望向手中被污血染就的玉片,猩红溅落在“阑珊”
二字上,触目惊心。
神色晦暗,声音喑哑。
“我不能赌,更不能拿她赌。”
怀生听不懂,只是看着公子的侧颜,觉得他此刻心中也定是难受的很。
心中叹息,明明在他看来就是两情相悦的一对人儿,非要这么蹉跎彼此的情意。
*
回府路上,叶明芷没有问她方才做什么去了,见了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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