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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他不要。
至于怎么个不要法,随她的意吧。
得了许可,柳烟钰放心了。
她不再说话,倚靠着车壁,闭目假寐。
跟冷言寡语的太子没什么好交流的。
大眼瞪小眼更是无趣。
不如装睡省事。
落在胥康眼里,他更觉气闷。
明明很气,却又难以抒解。
柳烟钰所处的境遇,换作旁人,早诚慌诚恐,天天心脏提到嗓子眼,俯小做低的求他给条活路。
可她倒好,不胆怯不惶恐,心安理得,处之绰然。
某些瞬间,他甚至有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感觉。
马车速度很快,但相对平稳。
快抵达柳府之时,柳烟钰睁开了眼睛,她掀开车帘往外瞧了眼,转过身,动作轻缓地从食盒里端出药碗。
为防药汁溢出,凝儿刻意选了个深些的药碗,药汁只占了碗的三分之一。
路途颠簸,倒也没什么损耗。
药碗尚有丝余温。
柳烟钰端起来,仰起脖子,一口气喝完。
把空碗放回食盒,重新盖好。
她用丝帕仔仔细细拭了拭唇侧。
胥康静静看着她喝完,中药定是苦的,且这药是要带走她腹中胎儿的,但喝的过程她没有半丝停顿,脸上表情更是,平淡得让人感觉不出她刚才在喝落胎药。
他见过父皇的嫔妃喝药,喝毒药的,哭天抢地仪态尽失。
喝补药的,紧着鼻子苦着脸,喝完不忘塞个蜜饯压压。
轮到柳烟钰这儿,就跟喝清凉水似的。
趁马车放缓速度,他蹙眉,掀开车帘一跃而下。
马车停稳,柳烟钰在凝儿的搀扶下慢慢下车。
柳府一家老小早候在门口。
这排场不是给柳烟钰的,而是给胥康这个太子的。
柳德宇虽满心不甘,但面对胥康,他还是十分恭敬。
丽姨娘焦燥了这几日始终没找到破局的方法,寝食难安的,厚厚的脂粉也掩饰不了眼底的青色。
他们客客气气地将胥康与柳烟钰迎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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