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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三终于喘匀了气,直起身来,“渴死我了,我得先喝杯茶。”
“……”
窦太监哼了一声,照着他的脑袋扇了一巴掌,“小兔崽子,连咱家也敢戏耍了。”
孟三嘿嘿一笑:“窦公公,谁能耍得着您,您这不是就反应过来了。”
“呸,娘娘真有个三长两短,你小子别说茶了,尿都别想喝上。”
一边叱骂着,窦太监一边还是把孟三让进了屋里,等着他把一壶茶都喝光了,才催着问道:“少卖关子了,快说,你为什么回来?”
“有要紧的事。”
“什么要紧的事?你还写信叫人送回来就是了。”
“那不行,我得亲口告诉王爷。”
孟三抹了把嘴,反问窦太监,“王爷呢?回府没有?”
窦太监看看天日:“快回来了——臭小子,你心眼倒不少,连咱家也不能知道?”
“能能能,不过这事得王爷第一个知道,旁人知道不合适。”
窦太监眨巴了一下眼睛,心内无来由一跳,他人精子一般,几乎瞬间就要想到什么,外面这时传来请安声。
“王爷。”
“王爷回来了。”
窦太监就顾不得了,忙迎出去。
孟三也跟着。
沂王是从宫里回来,他这些日子又要协理朝政,又要抽空侍疾,忙得整个人都瘦削了,面容因此变得更加严酷,他发现了形容比乞丐强不了多少的孟三,目光便如利刃一般,往他身上一刮。
孟三登时膝盖一软,没法再像和窦太监一般打趣了,老老实实地单膝点地,道:“启禀王爷,属下有要事回报。”
沂王眉心现出褶皱,垂目盯着他:“说。”
“王妃娘娘五日前身体不适,前往药堂,找大夫看诊——”
沂王打断他,吩咐窦太监:“叫孟源来。”
窦太监徘徊了两步,他知道沂王的意思,王妃的病一向是孟医正看的,如果可能出现什么不适,有孟医正在场能解说明白,但他直觉也许不是那么回事——
沂王声音转厉:“你发什么愣!”
孟三:“呃——”
窦太监看看他的表情,更多了两分把握,硬扛着道:“王爷还是听孟骐说完吧,也许用不着孟医正。”
沂王再看向孟三,孟三也不敢耽搁了,忙一鼓作气道:“据属下后来向药堂中人打听及晚间再探,确认王妃娘娘有喜了,已有三个多月。”
窦太监脑中嗡地一响。
但他觉得自己表现算镇定的,因为他已有了些心理准备:孟三这兔崽子像揣了块大宝贝,累成狗也要亲自回来讨这个报喜的彩头,还能是为什么!
沂王沉默地站着。
他什么也没有说,过一会,抬步往堂屋里走。
窦太监一句“恭喜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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