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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连你自己也说,你知道她在周家过的不好,可你为什么就非得等你从燕地回来再对她好呢?你一去就是三个月,你知道她在你家过的艰难,每多一日都是煎熬,整整三个月,你是要等她熬死了你才会回来吗?”
“所以黎姑娘的手是当真要伸到我们周家的家事上吗?”
周渡神情冷硬道。
黎容锦上前了一步。
她能察觉到,她说完那番话的时候,周渡下眼睑的神情动了动,显而易见是心虚了,所以他如今只能威胁她,逼她告诉他瑜珠的下落。
可她真不是吃素的。
“你去圣上面前告发我们家好了,你今日敢去,明日我们便也会将你周家的一摊子烂事摆上台面,大不了鱼死网破,谁怕谁呀!
我猜,瑜珠失踪的消息,你们定还没在上京告诉其他人,需不需要我们替你添点火,叫全上京的人都知道,你们周家是怎样苛待自己的儿媳妇,怎样逼得她不得不离家出走,不得不连投江的打算都做好了的?”
她喊话的气势极大,仿佛是真做好了豁出去的准备,要同周渡拼个你死我活。
周渡却只是深深地看着她,一字一字道:“你再说一遍,她打算做什么?”
黎容锦蹙眉,不知他问的是什么。
“她为了不让我找到,连投江的打算都想好了?”
周渡自言自语。
她一顿,眼看着他的目光在寒风中一寸一寸变得猩红、可怖,她心下,没由来泛起一阵胆寒。
可她还是撑着最后的勇气,道:“总之,你要想找到她,无论如何也得先将你们家那一堆破事解决完了再说,难道你想领她回去的时候,依旧是婆母派人监视着,连出个门都要经过再三请求,在外吃顿饭都要看下人的脸色行事吗?”
“你也知道,她在外人眼中是怎样的风评,我若不与她深交,也永远只会认为她是那样的人。
而若你们自家对她其实都是那般苛刻的态度,那叫她在外人面前,又如何能抬得起头来呢?周侍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周渡没再说话,只是眉宇间的褶皱肉眼可见一点一点在叠加。
黎容锦最后看了他一眼,回头吩咐船夫离开,不再理睬他的阻拦。
而周渡也的确没再派人阻拦。
只是他派了人跟紧了黎容锦的船只,不是暗地里,而是光明正大的。
黎容锦得知消息的时候,当真是气的牙痒痒。
“他这是生怕瑜珠会中途同我有联系,将我监视着呢。”
—
周渡回到家中,已经是翌日晌午。
一连几日的连轴转,一眼都未曾阖过,他有些乏了。
只是他还不能睡,他沉着面色,缓步走进厅中,对着依旧坐在堂上惴惴不安的温氏问:“瑜珠走之前,母亲可曾对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温氏一愣,眼睛登时睁的老大:“我能同她说过什么?你难道认为,人是我逼走的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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