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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比的过能够叫他们沈家更上一层的证据,比的过动辄便是几万两雪花银的利益吗?
当真未必。
她坐在房中,宛如一个等待惩治结果宣判的罪犯,门外是看管的绑匪,窗下是绑匪的同伙,即便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土生土长的地方,她也依旧感觉到心凉。
她在屋中,自天亮坐到天黑,云袅都已经趴在榻上哭到睡着了,她却依旧精神的很,半点困意也没有。
屋中仅剩一盏燃着的油灯陪她。
她在油灯的照耀下又坐到深夜,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好歹得保存好体力,万一什么时候就有了逃走的机会,她和云袅还是得靠自己。
她终于上了榻,躺在云袅身边,与她一样安静睡着。
也许是今日的心情实在累极,是夜的她糊里糊涂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沈淮安派了人来,扬着所谓的账簿在那些走投无路的绑匪们面前,道:“东西就在我手上,但我是不会给你们的,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我这样的身份,日后要什么样的没有?你们赶紧把人杀了吧,也好给我个痛快,叫我赶紧回去办事。”
绑匪狰狞的面孔霎时便出现在她面前。
“听见了吧?沈淮安不要你,那我也没有办法了,你就等着下辈子再找他报仇吧!”
而后绑匪便手起刀落,她瞧见自己的脖颈在顷刻间喷薄出汹涌的鲜血,溅了面前的人一身。
可奇怪的是,明明她的面前站着的该是绑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竟就变成了周渡。
他阴郁地站在她面前,喊她瑜珠,似乎是想要拉住她,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断倒退。
刹那间,她清醒了过来,云袅正担忧地看着她,见她终于醒了,道:“小姐是做噩梦了吗?梦里一直喊姑爷……”
她觉得自己咬了下舌头,马上改口道:“不是,喊周大少爷的名字。”
“我喊他?”
刚睡醒的人,意识还笼罩在梦境中没有彻底苏醒,她慢慢地转动着瞳孔,知道自己如今和云袅还处在被人四面看守的境地里,又绝望地闭上了眼。
如果沈淮安真的要放弃她,她想,那她倒真宁愿跟梦里的一样,一刀来个痛快。
好歹这还是钱塘的土地,她多苟活了这三四年,还替爹娘报了仇,也算是死得其所。
死在钱塘,估计去地底下还能早点见到爹娘,挺好。
只是不明白,她为何梦中的最后一眼会出现周渡。
是她的意识中还在期待周渡能来救自己吗?可他恐怕直到她的尸体都凉透了,都不知道她就在钱塘,在距他仅有两条街的地方。
不要期待,瑜珠,永远不要期待,那样就算最后面临的是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失落。
男人靠不住,永远都靠不住。
她抱着这等心情,终于又再次睁开眼,看见云袅单纯又惶惶害怕的模样,捏了捏她的手,道:“放心,就算沈淮安真的会放弃我们,我也会想办法,让你活下去的。”
“我不!”
云袅一下又哭着扑上来抱住她,昨晚好不容易止住的抽泣一时又翻涌上来,道,“小姐在哪我就在哪,就算是去阴曹地府,我也陪着小姐一起,我就是,就是害怕,我想同小姐一起,好好地活下去,呜呜呜……”
“好。”
瑜珠只能安慰她,“我们会活下去的,一定会的。”
主仆俩抱着还没说多少的话,房门又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们不让锁门,瑜珠昨夜就搬了几把凳子堵在门后,门外的人推了两下,见有阻碍,便使了点蛮力,暴力地将门后的凳子一股脑全部推开。
凳脚拖着木制的地板,闹出极大又难听的动静,绑匪不客气地闯进来,道:“算你们走运,沈淮安要保你们,跟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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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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