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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裹着夕阳沉落,深山里的小竹屋却是灯火通明。
景泰蓝疯玩了一下午,此时早已沉沉睡去,被宁长风抱到了隔壁房间。
红烛摇曳,黑色的影子被烛光拉长跳动,宁长风端起喜酒,面上故作镇定:“喝一杯?”
烛光下他的五官更加立体清晰,眉峰微微挑起,很英俊。
容衍含笑接过去,与他手臂交缠,喝下杯中酒。
酒是米酒,入口清冽绵软,容衍被呛了一下,脸上当即浮起两抹薄红,像雪山上染了胭脂。
他摆手,制止了宁长风就要去倒水的动作:“无妨,是酒才好。”
他眼底水波氤氲,像那寒潭终于化了冰,蒸腾出些热气来。
宁长风看得有些失神,伸手扯下亲手替他扎上的红绳,如墨青丝瀑布般倾泻,容衍不知醉了几分,抬手去勾他的衣带,在耳边吐气如兰。
“将蜡烛吹熄罢。”
烛火摇曳着相继熄灭,月光从窗户间偷偷探进,洒落一地风流。
……
黑暗中响起宁长风的声音:“你动还是我动?”
容衍:“你动罢。”
房内响起细而隐秘的声音,过了一会,宁长风声调突然拔高:“你别动——”
容衍低低的笑:“你好诚实。”
*
次日,从梦中醒来的景泰蓝抱着小被子蹲在房门口,幽怨地拿小胖手在地上划着圈圈,听到身后开门声刚要张嘴,就被宁长风捂住抱走了。
“你阿父昨晚累着了,别吵他知道么?”
景泰蓝大眼睛滴溜溜望了望紧闭的房门,似懂非懂地点头,等宁长风松开捂住他的手后才小声问道:“昨晚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们一起睡了呀?”
宁长风表情一滞,被勾起昨晚一些回忆,难得脸皮一红。
容衍看着脸皮薄,房事上却放得开,他准备的那些开导词都没用上,尽跟着胡闹了。
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他们很合拍。
宁长风拍拍景泰蓝脑袋:“你长大了,以后要学会一个人睡。”
景泰蓝噘嘴。
哼,不说就不说,一会他问阿父去!
初尝云雨,宁长风不想离家太远,便只在附近几个陷阱转了转,拎回两只野兔并一只山鸡。
春寒料峭,没一会山里便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景泰蓝别玩水了,给我回来。”
他坐在屋前的廊檐下剥兔子,这两只是灰色杂毛野兔,皮毛卖不出价,正好剥了烘干,回头下山时请玉婶帮他做双兔毛手套。
景泰蓝小风车一样跑回来,自己搬了条竹椅爬上去坐好,翘起小脚丫烤火。
宁长风觉得热,把矮凳搬远了些。
他处理兔子的动作干脆利落,容衍在一旁替他烘烤淋湿的衣物,见状说道:“从颈骨的第二节插进去往下剥,会更不费力气些,剥的皮也完整。”
宁长风依言,果然更轻松些。
他看了一眼容衍映在火光中的侧脸,道:“你失忆前莫不也是个猎户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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