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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余心之所向兮,终百年其尤未悔。”
他心里大动,定定望着她,又听她说道:
“今乞君以侧目兮,吾敢倾至恳之诚也。”
这最后一句话,她只坐在他对面,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言辞恳切,对于她来说,能说出这一段模仿《梨搔》中词句形式的赋,已算得上是呕心沥血之作了。
他皱着眉,垂了头,身躯未动分毫,如果这就是她的招数……
他还不至于掉进那坑里去。
接下来要做什么?是不是又从话本里学了些举动,要来找他试试?
陶采薇却没动,伙计把梨花春上上来了,她倒在了两人的碗里。
“干。”
他看着她把碗里的酒倒进嘴里,他知道她一喝醉了酒便有认不清人的毛病,之前就错把他认成了安青,还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如今又来这套把戏,是又想将他认成谁?
夜凉如水、月挂柳梢,那喝醉了酒、迷蒙着眼的少女,直直往他怀里倒来。
他便知道,这就是她的计谋。
他冷眼看着怀里那人,她仰躺在他的膝上,睁着眼看他。
他冷冷问道:“我是谁?”
那人眼神并不清亮,伸手点着他的鼻尖:“你是……崔鸿雪?”
崔鸿雪想到了所有的回答,却唯独没想到这一个,他怔了怔,所以她想和崔鸿雪,做那些事吗?
她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本该一把将她拂去的,他却犹豫了。
她现在到底是在玩弄崔波,还是在贪慕崔鸿雪。
这两样可能性都令他不爽极了。
却又见那人“咯咯咯”
笑了起来,脑袋往他怀里拱了拱,手抓起他一直放在两端的手掌,摩挲抚摸,翻来覆去的看,又将他的指尖挪到了唇边。
轻吻上去。
他眼眶动了动,心里又可耻起来,他顶着崔鸿雪的皮,哄她与他亲热,指腹处柔软嫩弹的触感令他痴醉,那酒劲儿极大的梨花春在他胃里翻腾。
陶采薇抓住他胸襟前的衣料,头埋在里面嗅着,这是墨竹香气,她熟悉的。
她知道的,他一直是崔波。
她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两只手伸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
崔鸿雪垂头,撞进一双含笑的水光眼里,那人正在把他的脖子往下拉。
就快凑上那只红艳艳的水盈盈的唇时,他脖子上的力与她的手对抗了一下,停滞在呼吸相交的地步。
热腾腾的呼吸在两人的鼻尖穿腾,他的眸光幽深,问了她一个自己也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想亲的人是谁?”
那人哼唧了两声,扭动了两下身子,一把将他的头拉下来亲吻。
两唇相交之间,他听见那唇瓣中溢出的娇憨呓语,碾在他唇上说的:“崔波,你是崔波。”
崔鸿雪冷眼看着那人的脸孔放大,嘴唇在他的唇上捻磨,动作生涩,她闭上了眼,一脸投入的享受。
他始终睁着眼看她,看她稚嫩又装大人一般老道的亲吻,嘴唇丝毫未动。
陶采薇明显还没有掌握亲吻的精髓,只知道用两片唇瓣在那儿厮磨辗转。
他近距离观赏了她一会儿,看她眼角眉梢间的风情,“风情”
二字一般不会用来形容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可他偏偏能在这张憨态未褪的圆脸上看到,他的心乱了。
自己明知酒后她会闹成这样,却还是放任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轻叹了一声,便将她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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