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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感到害怕吗?”
他问。
“怕什么?”
殷灵栖抬起头,见萧云铮视线落在自己怀中装骨灰的瓷罐上。
“有什么好怕的,我和他一样。”
都是死过一回的人。
“和他一样,为什么这么说?”
萧云铮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他的感觉向来很准。
殷灵栖眼神一变,微微眯起眼眸,忽然停住脚步,抱着瓷罐转身望着他,故作轻松地笑:“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这么感兴趣了?”
“不可以感兴趣吗?”
萧云铮垂眸紧紧盯住她。
潜意识越来越强烈地告诉他,昭懿公主身上一定藏了某种秘密。
视线交汇,殷灵栖眼神微微一动,旋即恢复如常,依旧言笑晏晏。
“不可以哦,我还有婚约在身。”
“如果你的未婚夫死了,这纸婚约便会自行废止,不复存在。”
萧云铮注视着她的眼睛,勾起唇角。
殷灵栖脑中忽然嗡的一声,收起面上的笑意。
“你也疯了吗?为何突然冒出这种想法?”
疯是会传染的,一定是她平日里的言行举止把死对头逼疯了。
殷灵栖并不打算假戏真做,她压低声音:“殿下,你应当清楚,地宫之内你我是合作关系,脱困之后,你我仍是朝堂宿敌。”
“那便不要脱困了,就这样待在地宫,便能一直保持合作关系。”
殷灵栖仰起脸,怔怔望着漆黑的石壁顶端。
这像话吗?谁想一直待在这个鬼地方!
她要回家!
!
殷灵栖确定这人的的确确疯了。
死对头看着一副冷心薄情斯文败类的模样,那股疯劲一旦上来也不输她。
“这不像我印象中的萧徵。”
殷灵栖微微摇了摇头,轻嗤一声。
“萧徵不会做出这样出格的事,萧云铮或许可以。”
青年走到她面前,语气忽而变得危险。
幽深昏暗的洞穴中,殷灵栖看不清他面上表情,耳畔只有蜡烛燃烧的窸窣声与萧云铮的声音,空谷回响。
她定了定神,唇间微微一动,似要说些什么,身体却忽地被人扯着往后一转。
手上突然一轻,掌上托着的骨灰瓷坛被韩十娘夺走。
周遭响起一阵沉闷而僵硬的机械声,殷灵栖猛地抬起头,只见头顶落下无数铁笼,呈包围之势朝所在地聚来。
“想做一对亡命鸳鸯是吗?我成全你们。”
韩十娘压住机关中枢,“你废掉了师祖的机关城又如何,这一层的地网天牢由我后来建造,总归是没有办法再逃脱了。”
她面容逐渐变得扭曲:“你们倒是情比金坚生死相随,为何偏偏我与霍郎不得圆满……”
“唉,看来真的要同殿下生同衾死同穴了,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要成真了,这可如何是好?”
殷灵栖哀哀叹着,偏过脑袋望他,神情却丝毫不慌,甚至扬起一丝愉悦的意味:“世子还有兴趣陪我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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