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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愣了愣,“居然还有这种新奇事。”
晏希白道:“望舒,若真有贼人所谋,近日还是闭门不出为好,本宫会派人查明,给你一个交代。”
“好。”
*
众人来到渡口,上了舫船,碧水江天,云浅山低,当真是诗情画意迷人眼。
琉璃盏中葡萄酒,画屏之前玲珑棋,那方诗人即兴而赋,这方便有歌姬紧随其后,弹乐奏唱。
望舒落座之后,便有侍女走来献上果品佳酿,舞姬入池,柳腰翩跹。
她感慨道:“好生雅致大气,杜娘子有心了。”
杜婵娟双目不离晏希白,浅笑着说:“应该的,余家清正,皆不喜奢华,但能博殿下一笑,便也值得。
倒不像戚娘子这般多金,随意购个酒楼饭肆,茶汤小院,再买上什么胡商香料、珍珠碧萝,又或者到勾栏之地一掷千金,赎回个女妓,不知是留下给自己消遣,还是送给未来夫婿当个妾侍。”
望舒倒没想到她会这般呛人,“娘子说笑了,我这人善妒,最是见不得未来夫婿与他人拉扯,又怎会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
她更是掩面嗤笑,“戚娘子才是说笑了,善妒乃是七出之一,您又何必如此诋毁自己,若是让他人听见,谁还敢上门求娶?”
望舒惬意地往身后一躺,跟人拌嘴还蛮有意思的,不过既然她非要咄咄相逼,那她自然也可以暗箭伤人,“这就不劳娘子费心,这七出之罪本就待女子极为苛刻不公,我一不求权贵仰仗,而不求情深似海,这婚事自然不急。”
“但我却听说杜娘子家中可是催的紧,平日里又是绣手帕、绣锦囊,不知道可为它们寻到主人,我倒是认识好些正值妙龄的小郎君,你若喜欢我还能给你介绍一二。”
她大概是默默翻了个白眼,便不再说话。
另一艘画舫上的大诗人又出了奇思巧作,爱意萌生的小娘子可坐不住,趁着众人狂欢,又是仍手帕、又是扔绢花,还有些不管不顾的,便是金珠翡翠也疯狂地扔了过去。
有些砸不中,便掉进了水中,噗通的响声格外悦耳。
待人潮散去,泛舟打捞也够寻常人家花上一年半载。
歌舞不停,极尽奢靡。
人生百事一杯中,喝也愁,不喝也愁。
望舒看着云卷风起、一直到日落黄昏,杯中酒见底又续上,身旁人来又人往。
晏希白不喜欢暄闹,只在一旁静静坐着,看她,然后神游。
或许觉得哪道点心好吃,便递了过来,或许觉得她口干舌燥,又倒了清水,或许见她出了薄汗,再悄悄送她手帕。
望舒喝的渐渐有了醉意,脑中乱作一团麻,剪不断理还乱,无法思考,他人说话也不能深究。
她酒品还算不错,起码不会说些颠三倒四的胡言乱语,就着落日投来的一抹余晖,再懒洋洋、慢悠悠倾倒在晏希白怀里。
他身上永远泛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晏希白见望舒醉酒之后,双脸酡红,就连原先清冷的眉眼也尽是娇憨。
她乖乖的,动也不动,只是静静躺在怀中,连带着淡淡的酒气、若有若无的呼吸,安静得好像能听到谁的心跳,在胸膛之中打着鼓。
她的一双眼眸像小扇般扑通扑通眨巴着,愣愣的、无辜的看向晏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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