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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他人欲望的奴隶。
它吞噬掉所有的生命,让枫琴的复兴变得困难无比。
她无法越过帕图西亚那座大山,去为海赫向赫翠亚讨个说法;她无法越过帕图西亚那座山,变得比它更加富庶;她无法越过那座山,拯救北国已枯死的命运。
大雪会掩埋一切。
所有肮脏的、罪恶的、悲哀的、痛苦的,不可见人的,最后都会被掩埋在白茫茫一片的大雪之下。
北境里,这样的雪像是永远不会化开一样,它们下落,将赫碧昂·拉普托尔变成一座僵硬的雕塑。
修女怀里抱着瘦小的孩童,赫碧昂看不清那孩子的样子,她被修女压在怀里,埋在雪下,连最后的微弱的呼吸都难以听见。
赫碧昂不知道她是否还活着,最后只让人将修女的尸体翻开,从她的衣服上赫碧昂认出她的来处。
北国大教堂。
北国极地最后一座教堂。
她在那里做修女。
赫碧昂想,如果神真的要她的女儿降临,又怎么会把婴孩放在如此绝望的土地之上?
赫碧昂不相信神明存在。
她的命运之中有太多的苦痛,这些苦痛化作利刃,如雪国的风一样,将所有温情都分割吞噬。
可她又想起谁在说,生命没有罪孽。
即使婴儿伴随北国的灭亡诞生,赫碧昂也不想将自己的仇恨加在无辜的她身上。
就好像她对自己做的那样。
她清楚自己没有罪,但赫碧昂讨厌无法拯救姐姐、亦无法拯救家族的自己。
赫碧昂无法停止厌恶自己,但她更清楚的是,因为自己无能迁怒一个孩子,这并不公平。
玛丽迟迟赶到,她从侍从的手中抢过女孩,脸上满是心疼。
那孩子很小,抱起来都占不满玛丽的一个怀抱。
拉普托尔的家主背着风对她说:“你是为她来的。”
玛丽·朵莱尼不说话,她把孩子抱进屋内,嘱托让侍女好好照顾。
这些人虽然不爱听她的话,却也不至于虐待孩童。
她看着侍从把那个孩子照顾好,折返回去,赫碧昂还站在外面。
玛丽:“你应该让人好好埋葬她的尸体,然后回去处理公事,或者看看你的孩子。”
赫碧昂僵硬地说,“那不是我的孩子。”
“会是的。”
玛丽语气温和坚定,“你会知道她的名字吗,她叫佑莉,与一位圣女同名。”
赫碧昂僵住的手指动了一下。
“我从遥远的土地赶来,只是为了给你带来这个消息。
她会改名为佑莉安娜——安娜是赫翠亚人会为孩子起的名字,她象征美好和优雅,这是很好的祝福。”
“拉普托尔的孩子不需要这种祝福。”
赫碧昂扭头回到屋中,“野蛮人的家族不需要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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