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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碧昂找到了帕图西亚商队携带的密函。
它从塞拉山山顶的宅邸中寄出,向隐瞒行踪的偷渡客透露了塞拉山的秘径。
这东西藏在尸体的口袋里,要用火烧才能显露出字迹,一不小心就会连着信纸一同烧掉。
赫碧昂在翻倒已久的马车遗骸面前,读这封从自己家园中寄出的信。
她看到写信的人教偷渡客们如何走进这座山,又如何躲开骑士队的耳目,从另一条路离开塞拉山。
这条路的终点指向哪里她不知道,但她能认出上面写清的时间,能认出……
她在告诉帕图西亚的人,要挑家族无法巡视的时间进山。
“在春雪落下之后,丰水期到来之前。
你们只有两天时间。”
“她”
对一切都很清楚。
若不是从王城来了信,若不是那辆马车的车轮被折断。
或许神不知鬼不觉中,已经有人站在她的床边,对她举起剑——斩下她的头颅,烧毁她的家园。
这不是普通人能够了解到的东西,也不属于普通侍从能够接触到的范畴。
信鸮在果妮的手里,她曾为帕图西亚工作过,家人死在那里;果妮受玛丽管理,她是朵莱尼的家主,是那赫那斯的女主人。
她在那一瞬间产生了太多太多的想法,最后只留下一个念头。
唯有利益,能使一切面目全非;
唯有权力,能将一切就此终结。
……
帕茜收回视线。
在拉普托尔家中长大的她何尝不明白其中缘由?
只是她比起赫碧昂多了太多的犹豫和胆怯。
她想,就算如此,也还没造成严重的后果,一切都可以再来。
只要她们不再提起,就像佑莉这次做的那样。
就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帕茜!”
帕茜从失神中惊醒,她起了一背的汗,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再看清那人的脸时,才发现那不是果妮。
埃格尼斯一脸疑惑地问:“现在集合,你发什么呆?”
“没有,”
她嗫嚅道,“抱歉!
队长!”
帕茜朝队伍跑去。
队伍中,红发的女孩背影笔直地站着,她的头和脖颈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只要队长不下令,她就能一直这么站下去。
好像一辈子都不会作出背叛这种选择,始终把坚毅的一面展示给所有人。
但帕茜知道,在马车翻滚在雪原的那天,她眼里载着的是警戒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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