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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门忽地从里拉开,一道香风扑进了黄思严怀里,紧接着是马夫人幽怨的娇嗔:“木头,冤家,妾身就这么入不了您的眼吗?”
黄思严十几岁就在男儿堆里打滚,接触的都是糙汉子,何时接触过这样浑身软得仿佛没有骨头一样的女子呢?他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马,马夫人……”
马夫人葱白细腻的手轻轻一抬,摁在黄思严嘴唇上:“大人现在都不肯唤妾身的名字吗?”
黄思严浑身跟过了电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嘴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见状,马夫人柔媚的笑容中闪过一抹得色,轻轻拉着黄思严就要往屋子里带。
但就在这时,一道不轻不重地咳嗽声从院子西北角的廊下传来。
这声咳嗽一下子唤醒了黄思严,他连忙推开了马夫人,仓皇往后面一退,头下意识地看向咳嗽的地方。
马夫人也恼极了,死死掐着手里的帕子,她跟黄参将说过,她不愿被人打扰,黄参将下了命令,除了送饭取衣之类的事,仆从不得进她这个小院。
这大晚上的,谁跑到这里来坏她的好事?
廊下走出来一个强壮,长相普通的中年人。
“鲍大人……”
黄思严讷讷地喊道,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鲍全脸色有点黑,他若是不来,今天黄思严怕是过不了这道美人关了。
他面无表情地说:“公子让你去一趟,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马夫人极擅长察言观色,从鲍全这副语气和表情便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恐怕是冲着她来的。
当即伸手去扯黄思严的袖子,哪晓得黄思严这次跳得比兔子还快,一下子蹦到离她一丈有余的地方:“马夫人,你别这样。”
马夫人吸了吸鼻子,幽怨地说:“黄参将,妾身害怕,您陪妾身一会儿好不好?”
黄思严不愧是个木头,竟然说:“不用害怕,鲍大人是个好人,而且是自己人,夫人尽管放心。”
鲍全看着马夫人那副气怒交加,都又使劲儿憋着的样子,不由有些好笑,催促道:“黄参将,你是想让公子一直等着吗?”
黄思严听了这话,再也顾不得什么马夫人了,拔腿就跑,哪怕马夫人在背后娇声娇气地唤他。
转瞬间,他就跑得没影了,院子里只剩下马夫人和鲍全隔着半个院子遥遥相望。
马夫人不愧是个狡猾聪明的女人,见黄思严指望不上,连忙行礼示弱,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鲍全:“妾身田氏见过鲍大人,妾身……”
但鲍全不是黄思严那等小年轻。
他完全不接马夫人这话,只是挥了挥手,原本空寂的院门口立马出现了一队侍卫。
鲍全下令道:“看着这个院子,从即刻起,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这不要软禁她吗?马夫人急了,连忙追了出来:“这位大人,妾身犯了什么错?妾身哪里惹您不高兴了,您说,您告诉妾身,妾身改……”
侍卫们拔出刀挡在了门口,马夫人只得停下脚步。
借口去拿吃食的小菊提着食盒回来正巧看到这一幕。
她连忙举着盒子求饶:“大人,我家夫人还没用膳呢?您发发善心,让奴婢进去吧。”
鲍全冷漠地说:“既吃不下就别吃,城中还有不少人挨饿,把这饭食拿出去分给外面的乞儿。”
一个侍卫上前,拿走了小菊手里的食盒,并将小菊拉到了旁边的屋子关了起来。
主仆俩隔着一道门,哭了起来,伤心极了,但侍卫们来之前就被鲍全训过话,没一个人搭理他们。
客栈里,黄思严有些心虚地站在刘子岳面前:“殿下,臣来了。”
刘子岳抬起手扇了扇鼻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去哪儿了?身上这么大股脂粉味?”
黄思严闻言赶紧抬手拍了拍自己身上,脸窘得通红,等对上刘子岳戏谑的眸子,他便知道什么都瞒不过刘子岳,悻悻然地放下了手,嘟囔道:“殿下,您也看臣的笑话!”
刘子岳含笑看着他:“不怨我坏了你今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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