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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裴戍哑然失笑:“本来并非我当值,但是今日乞巧节,他们都要赶着回去与家人见面,我家中无人,自然就落到了我身上,倒也谈不上欺负。”
倒也不是白白当值,他得了几坛好酒,够喝一段时间。
只是这句话他没说,小菩萨不喜欢他喝酒,他便不在她面前提。
闻言宋初姀愤愤:“那你便让我白白等你?”
“没想到你会来。”
裴戍解释:“若是知道你回来,今日说什么也不会当值。”
他以为这个时候,她应当会陪在家人身边,共享天伦之乐。
宋初姀哼了一声,从他身上下去。
那抹湖绿消失在眼前,裴戍心下一空,下一秒,眼前却出现一个白瓷瓶。
宋初姀将白瓷瓶塞进他手里,抬了抬下巴:“凤仙花汁。”
她重新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双手递给他,眸子微亮:“我捣了整整一日,好不容易才捣出一小瓶。”
乞巧节,按理来说,女子是要染指甲的。
因为要施粥,她往日很少会染指甲,今日却动了心思。
凤仙花汁好卸下,她盘算着,就算是涂上也不会影响明日施粥。
裴戍抓着不及掌心大的白瓷瓶,窘迫道:“我不会涂。”
宋初姀猛地睁大眸子:“你不会涂?”
她讷讷道:“很简单的。”
裴戍:“以前从未涂过。”
这是她捣了一整日才捣出来的花汁,若是被他浪费了,实在是可惜。
宋初姀唔了一声,想了想道:“那你先练练手成吗?”
“练手?”
裴戍疑惑,下一秒,宋初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小腿搭在他腿上。
湖绿长裙微微向上提起,露出她白皙的脚。
裴戍明白了她的意思,几乎是下意识握住眼前玉足。
不远处的窗户没有关,细雨伴着微风吹进来,将他们的长发勾缠在一起,几乎融为一体。
明明他们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是面对此情此景,裴戍还是觉得浑身燥热。
他抬眸,看向双颊绯红的宋初姀,哑声道:“真让我试?”
掌心的热源让宋初姀浑身不自在,她催促地踹了他一脚,抿唇道:“试不试,不试我就去找别人了。”
她说着要缩回脚,却被男人死死按在腿上。
裴戍眉眼带上股邪气:“你也就会这样威胁了。”
可偏偏他最怕这样的威胁。
她只带了捣碎的花瓣没有带涂花瓣的刷子,裴戍便拿了家中唯一一支毛笔。
他极少写字,家中毛笔只是备用,没想到用到了这里。
狼毫笔沾上碎掉的凤仙花瓣瞬间被染成暗粉色,他小心沾取,细致地涂在她的指甲上。
毛笔掠过指甲时蹭到周遭的皮肤,宋初姀被痒得下意识瑟缩一下,却不敢动,生怕他将自己的指甲给染毁了。
只是那痒意断断续续,她憋得双颊通红,眼角几欲沁出泪珠,山上的淡绿色衣衫也渐渐变得褶皱。
第一次涂,哪怕裴戍上手快,待涂完十个指甲也过了两炷香的时间。
笔落瞬间,宋初姀跟着松了口气。
外面天色漆黑一片,她就着昏暗的灯光去看刚刚涂好的十个指甲。
算不上很好,但也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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