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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席言看了眼即使在睡梦中依旧紧锁眉头的谢羡予,决定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接过水杯沾湿棉签,弯下腰用棉花那头一点点触碰谢羡予干涩的唇瓣。
双唇完全润湿,沈席言才停下。
药物顺着输液管缓缓送入谢羡予体内,沈席言放慢些输液速度,腾出功夫问道:“发了整整两天烧,为什么今天才打电话。”
沈席言身为谢羡予好友兼半个“御用”
医生,可谓是承担着维护谢羡予身体健康的责任,更遑论谢羡予现在身体不仅是他的,更是千千万万人的。
毕竟《囚于永爱》这本小说以谢羡予和苏听为核心。
核心没了,小世界一崩,就是“全都给我陪葬”
的真实写照了。
吴妈表情为难,吞吞吐吐:“先生昨天下午从外面回来神色就不对,但我没有多想。
晚饭期间我见先生发烧了,提了嘴要不要叫医生,谁料先生脸色更难看了,还郑重警告我不许叫医生,我这也是没办法只好应了,之后就是一拖再拖,拖到现在不能拖的地步。”
沈席言理顺了前因后果,陡然生出种不好预感。
他以拳掩唇硬邦邦咳嗽了声,转移话题道:“挂水来得快,阿予估计快醒了,先去熬碗清淡易消化的粥食。”
吴妈不疑有他:“好的,沈医生。”
打发走吴妈,沈席言赶忙把门关严实了,保险起见更是锁上门,随即绕到床侧,深吸一口气,做足心里建设才掀开被子,摸过某处向下一扯,飞速一瞥又飞速合上,惊魂未定地后退一大步。
完了,不好预感真成真了。
沈席言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读档重开。
但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他不得不面对这惨淡的悲催现实,直面猛烈暴风雨。
他当下立断从医药箱里翻找出盒消炎药,按出两粒,正准备就着温水喂谢羡予吃下去,116忽然飞出来了。
116语气既痛心又感慨:【你怎么能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
沈席言:“……”
沈席言他无话可说。
而且这台词莫名熟悉,总感觉应该由他来说。
沈席言在心里直骂娘,边俯下身,正准备把消炎药喂入谢羡予口中,一股蛮力猝然袭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攥住他手腕。
沈席言心一颤手一抖,想逃又逃不开,掌中两个白色药片滑落至被褥,与烟灰色被子形成鲜明对比,突兀又显眼。
沈席言丝毫不敢动,当然他想动也动不了。
他腰部僵硬在半空,难受得过分,但他连个屁的声都不敢放,只敢就着这个别扭姿势眨巴着眼打了个别扭招呼:“嗨,阿予,好久不见啊。”
“沈席言——!”
谢羡予强忍着身体不适起身,攥着沈席言手腕的手越发用力,面如菜色又青白交杂,堪称是难看至极。
一字一句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三个字,阴沉情绪饱满到极点。
沈席言忍着疼痛,露出一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标准笑容,乖乖巧巧地回答说:“在呢,阿予。”
“你还敢来。”
长久未喝水的嗓子沙哑至极,谢羡予并未在意,他只要一想到那晚发生的事,就能压过心间所有情绪。
沈席言丝毫不怀疑谢羡予此刻想刀了他的心,立马认错,语速要多快有多快,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前晚的事就是个误会,我也被人下了药,我给你发了微信但你可能没看见,当务之急是找到下药的人不是吗,嘻嘻……”
再说当晚都被下了药,到了神志不清需要用下半身思考的程度,哪里还能分清个东南西北、子丑寅末。
沈席言完全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提还好,一提谢羡予就无法扼制地回想到身体不受控制那夜。
表情愈发难看,阴沉得仿若能滴出水。
他当然知道那夜的不对是被人下了药,尽管没有查证沈席言的话也可以信八九分,但身体的不适以及眼前的人都在提醒着谢羡予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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