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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玉案喘息着,他看向掌心的血迹,心中升起一丝快意。
原来报仇的滋味是这般酣畅淋漓。
而殷文德看到潘修竹鼻青脸肿的模样,差点背过气去,赶紧叫人把潘修竹扶起,但出于师威才并没有发作:
“卿玉案,你到底要做什么?”
而卿玉案这次不想再隐忍了,他看向后面的同砚:
“是潘修竹冒犯在先,这些人都看到了。”
而殷文德袖袍一挥:“你们都谁看见了!
说啊,都谁看见了!”
所有目睹过全程的同砚无一例外地垂下头,俱是敢怒不敢言:
“没,没看见。”
“你呢?”
殷文德看着另一个矮矮的少年,而万贤良躲在殷文德的身后,给那个少年递过了一个狠戾的眼神。
毕竟吏部给事中便是以谏言为主,若是自己哪一点惹恼了潘家,怕是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这点无可非议,也无可厚非。
少年哆嗦着嘴唇,无法,他只得推诿道:
“我也是,什么都没看见,我……我看见是卿二把潘修竹推倒的。
其、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
!”
这一刻,卿玉案才明白一个道理:
在真相面前,一个人尚可抵御,千万人的诋毁是能把人压死的。
“看吧。”
殷文德背过手去,他蔑视地盯着卿玉案,说道:
“为师说过什么,为师最不喜欺骗的人,你不思进取、在国子监公然械斗,试问你寒不寒你朝中父兄的心,寒不寒祭酒大人的心啊?为师都替你问心有愧啊!”
若问有愧,怕是在场所有人都有愧。
卿玉案把下唇咬得发白,最后忍不住切齿苦笑起来。
他恨,恨自己被玩.弄于这些人的股掌之中。
但他也知道,无论如何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殷文德扫视过在场所有人,厉声道:“来人,把卿玉案关入自讼斋,自宿自处!”
所谓“自讼斋”
,便是国子监为犯了学规眼中的人反省所设,又未至拘管程度的宗室于此“循省”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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