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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无依随着护卫的动作左右闪躲,偶有血溅至眼前都不敢出声,生怕让保护她的护卫们分神。
已经乔装改扮的柳文渊手中的石子已经用完,但是巨大的人数差距还是无法用这些机巧手段补足,他抽出腰间的长剑就要从巷中走出,忽而察觉到远处有人过来又隐没进了巷子里。
柳无依身边的护卫只剩下两个,围观的人也因不敢招惹散得一干二净。
一声暴喝传来:“锦衣卫在此,何人当街闹事。”
一个身穿深蓝色曳撒腰挎长刀的黑脸男人从巷口处快步跑了过来,他身后跟着七八名同服制的锦衣卫。
柳无依侧头过去,眼前一亮,便认出了领头那五大三粗的男人不就是那天拿刀鞘敲她肩膀的人吗?
“锦衣卫大哥,可还记得半月前...”
何勇定睛一看,这不是督公带回府那名女子吗?见她处境堪忧,拔出腰刀就冲将上去,身后的下属也跟着拔刀。
三两下的功夫便砍倒了三四个人挤进包围圈护住了她们主仆几人。
见自家平日里最得用的家生子被撂倒在地不知生死,平阳侯世子怒火中烧:“你是何人?敢坏本世子的好事?”
剩余的家丁心生惧意后退了些许,他们这些乌合之众平日仗着人多和背后的世子欺负欺负女子也就罢了,和锦衣卫对上就是纯送菜了。
何勇拱手道:“下官锦衣卫千户何勇。”
“原来你的靠山就是此人,区区五品千户也敢来平阳侯世子面前逞英雄。”
薛书瑶语带蔑视道。
平阳侯世子:“便是你们指挥使来了也不敢与本世子抢人,识相的快快离去,否则定叫你们掉了头上这顶乌纱帽。”
何勇沉着脸道:“这名女子是督公...”
“督督督,督你个头啊。”
平阳侯世子不耐烦地从丫鬟手里抢过盒子,拿出卖身契对着何勇道:“看看清楚,她是我从教坊司买的官妓。”
“白纸黑字的卖身契,就是你们督公来了也不能说什么。”
一声轻笑从远处传来,短促的像是风声的变调。
“是吗?”
这句问话清楚的落在众人耳中。
平阳侯世子环顾一周,没看见人:“还挺热闹,本世子抢人无数,第一次这么多人赶着出头。”
“你又是什么人,敢在本世子面前叫嚣!”
来人淡漠的语调叫人听不出情绪:“聒噪。”
一枚瓦片从高处飞射而来,狠狠打在了平阳侯世子的嘴上,瓦片落地摔得粉碎,平阳侯世子捂着嘴一声痛呼,鲜血从他指缝间淌落,拿开手时手心里多了几枚牙齿的残片。
柳无依没空关注那边,而是左右四顾找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最后眼神定定落在了对面的屋顶上,慢慢绽出一个安心的笑。
柳无依强行维持的镇定消散,精致漂亮的小脸上清冷的神情褪去,笑得娇憨可爱,好似不知愁的少女般。
薛书瑶顺着柳无依的目光望去,只一眼便被那身紫金蟒袍吓得肝胆俱裂,身旁平阳侯世子的惨呼都听不见耳里了。
东市规定凡商贾所用店铺,最多只能加盖三层,位于珍珑阁对面的是一家名为相庆楼的酒楼,与同福楼并列东市三大酒楼之一,此时已经门窗紧闭,不见人影来往。
澹台迦南负手立在二楼的檐角上,衣带被风拂起,缠绕起舞忽而左忽而右,他屹立风中,巍然不动,柳无依只看着他心便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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