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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珑阁今日提早打烊,门前依旧人头攒动,他们目光投向中央跪着自扇嘴巴的两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止。
褐衣男子冲着身侧的人努了努嘴,悄声说着:“你知道这是谁吗?”
同伴上下打量一番:“脸都肿成这样了,我怎么知道?也不知道这是得罪谁了,连旁边那个女人也打成了猪头。”
褐衣男子神神秘秘地附耳过来道:“那可是平阳侯府的世子。”
“什么?”
同伴大惊失色:“谁敢动这位祖宗啊?”
褐衣男子更谨慎了,左右看看,见人没注意自己才道:“听说是东厂那位,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还不待他细讲,身后传来一阵夹杂着喝骂的推搡。
“滚开,都给我滚开。”
“谁敢看我平阳侯府的笑话。”
两个青衣侍卫见人多挤不进去,‘锵’的一声拔剑而出,面向围观的人群示威道。
不多时,人群做鸟兽散,远处一辆马车近前来,一个满头珠翠的中年美妇急急下车奔来。
林夫人一把将平阳侯世子搂进怀里,捧着他的脸只看了一眼,眼泪便夺眶而出,嘴里心肝宝贝地唤着,拿出袖间的帕子想为他擦干面上的血迹,邹玉衡虚弱地躺在林夫人的怀里痛叫了一声。
林夫人瞬间不敢动了,抹着泪让侍卫们将儿子小心抬上马车,邹玉衡上车前指了指还在原地的薛书瑶,林夫人这才不情不愿地让人将她抬上后面的马车。
到了马车里,避开了外人的耳目,看着虚弱躺在那的儿子,林夫人终于忍不住骂道:“澹台迦南怎能如此张狂,将我的儿打成这样。”
“母亲,这是我自己打的,澹台大人没动手。”
邹玉衡勉力开口道,他做的那些事他自己知道,眼下澹台迦南不追究了便算了解了,若是捅到他爹平阳侯那去,说不得还会被大义灭亲。
“呜呜呜。”
林夫人伤心不已,她的儿子自小金尊玉贵地养大,何曾受过这样的苦,若不是那澹台迦南以势压人,怎会让她儿子伤成这样。
林夫人越想越气,恨恨道:“瞧着吧,待你爹回京述职,我定要好好同他告上一状,让他上折子参那阉人一本。”
邹玉衡苦在心口难开,只能拉住林夫人的袖子装可怜:“娘,不要和我爹说好不好,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惹祸回家,他总是先打我一顿再论其他。”
“您儿子现在这幅样子已经挨不起第二顿打了。”
林夫人闻言疑惑道:“你怎么惹到那疯子了?”
邹玉衡眼神闪躲一阵,恰巧马车颠簸起来,他下意识痛呼起来,林夫人着急地扶住儿子,冲外面喝骂道:“怎么赶的车?你还想不想干了?”
车夫忙道歉赔罪,邹玉衡怕自家亲娘又想起刚才的问题,一面痛呼一面喊着娘,直急的林夫人又是催车夫快快赶车回府又嫌人家走快了颠着她儿子。
好不容易进了府,老太君身边的武嬷嬷带着几个身形高大的粗使婆子迎了上来,与林夫人和平阳侯世子见了礼才道:“老太君请世子爷和薛姨娘到祠堂。”
邹玉衡一听要去祠堂,原本七分的疼瞬间觉出十二分来,他哀求地看向林夫人:“娘~”
林夫人看向武嬷嬷,还未说些什么便被对方的话打断了。
“老太君说若世子不肯来,她只好将人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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