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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琅宗出入的结界产生波动,撕裂出一道狭长的口子,一个人影从裂缝中现身。
来者头束银冠,衣着玄色大氅。
他鬓若刀裁,神色阴鸷冷淡,周遭萦绕着淡淡寒意,不怒自威,让人感到压力。
每个弟子远途归来都要去主峰拜见齐厌殊,哪怕师徒二人说不到几句话,但也算是传统。
谢君辞和秦烬都是一出门便走半年一年打底的,秦烬此次又在外呆了八月有余,如今才刚刚回来。
他向着主峰的方向赶去,路到一半的时候,秦烬侧过脸,鹰隼般的眸子对上了旁边的一座高山。
他伸出手,极具威压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冲着那个方向而去,犹如巨浪拍石,脚下的树林为之震颤。
秦烬的能力足以移平整座山,只不过整个沧琅宗都属于齐厌殊,唯有他们个人的山峰算属于自己。
齐厌殊喜静,脾气又不好,是以弟子们在这样的公共区域都不会闹出太大声响,秦烬的威压更像是警告。
树林随着威压翻滚着树叶,高山侧腰,一片叶舟浮现,露出苏卿容那张俊美精致的面容。
“师兄,好久不见。”
苏卿容嘴边带笑,看似恭敬温柔地问好。
秦烬可不会信他的邪。
他上下扫视了苏卿容一圈,漫不经心地说,“这等威压你都扛不住,看来修为大不如以前。”
苏卿容的修为在三个徒弟里最低。
百年元婴,虽然放在外面是不可多得的奇才,可在沧琅宗,便显得不够看了。
秦烬一眼便看出苏卿容只不过撑着体面,实则灵气紊乱,若不是他在这里,恐怕苏卿容便要吐血了。
他虽奇怪快一年不见,苏卿容怎么变得如此不堪,但也没有开口问的念头。
就像他感受到苏卿容身后还有一个弱小的心跳,他也并不在意。
苏卿容嘴角还是挂着温柔的微笑,他说,“秦师兄倒是和以往一样,一身血气,和林间野兽般不拘小节。”
秦烬是龙族混血后裔,混血在各界都不被接纳,更何况是混血的后代。
秦烬极其厌恶自己的血统,苏卿容这么说,就是挑他的痛处捅刀,骂他不是人而是畜生。
秦烬抬起阴恻恻的眸子,他冷笑道,“修为没长进多少,你这张嘴倒还那么能言会道。
当年牢狱时怎么没把你的舌头也拔了,省得放出去咬人。”
苏卿容慢条斯理地说,“那还是不比师兄的。
苏某很喜欢自己的舌头,倒不知师兄是不是太过羡慕苏某,自己也想有机会去放个血,去去身上的腥味,好重新做人呢。”
二人一句寒暄的话都没有,见面便是互相往彼此最痛处捅刀。
苏卿容修为最低,但口舌上的争辩谢君辞和秦烬从来没赢过他。
秦烬怒极反笑,他冷声道,“好,好得很。
待见过师尊,你给本座等着,本座非要剥了你的皮。”
他正准备离开,却看到苏卿容衣摆动来动去,随即一个小女孩抓着苏卿容的衣摆,从他身后探出头来,好奇地看着他,头上的揪揪一晃一晃的。
原来刚刚他感受到的微弱呼吸,不是灵兽之类的东西,而是个小姑娘?
所以苏卿容刚刚没有抵挡得住他的威压,也是为了保她?
秦烬看了苏卿容一眼,古怪地说,“你养的宠物?还是下药的材料?”
刚刚还游刃有余的苏卿容一哽。
苏氏一族天生擅长药理,苏卿容也喜欢。
他经常探索各种可能,用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下药做丹,各种灵兽妖兽也用过许多。
可没想到,他在秦烬眼里已经变态到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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