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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把顺平带到家里、然后弄晕过去的过程没有任何难处,因为对方从被邀请去他家里玩开始就已经是一种相当死机的状态了。
脸通红的、脑子仿佛cpu过载所以无法反应。
他这种全然信任和顺从的姿态让观南镜感觉自己甚至不需要动用咒力,随便在水里放点安眠药对方都会毫无怀疑地大口咕噜咕噜喝下然后睡死过去。
但不知道吃安眠药对人类的身体有没有什么坏处,更关键的是家里实际上也没有安眠药,所以他只是想想,没有这么干。
观南镜给顺平倒了热可可,准备了零食,挑了一部电影,陪他一起坐在了毛绒绒的地毯上,应和对方激动的、亮亮的眼睛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把人弄晕了。
他现在有了大概两个小时自由活动的时间,可以料理一下外面发癫的家伙。
不过……观南镜拉开窗户,雨水纷纷,却没有一滴落入室内,房间里安静到只剩下了男高中生均匀的呼吸——外面已展开了一个半透明的结界,在他出去后,将会牢不可破地保护着昏睡的吉野顺平——不过,他不觉得自己需要这么久。
“不要在我周围惹事。”
观南镜懒得和真人玩躲猫猫的游戏,没用几分钟就在一个滴滴答答的下水道里把对方堵住了,用整整一百八十条细细的钢筋:“‘夏油杰’和你达成了什么交易,和我没关系。
如果你再碍事的话,我会杀了你。”
被他固定在墙角的真人逐渐发出一阵阵大笑,眼睛里闪烁的是全然兴奋的、恶意的光: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违背他的命令行事吗?你啊——以为自己是自由的、实际上根本就是对方捏在手掌心吧——”
咒灵就是这样。
观南镜毫不留情地把钢筋穿得更用力了点,在真人的嚎叫中却感觉内心一片平静。
真人说的是对的,这个从人类对人类的憎恨中诞生出的咒灵,真的很擅长捕捉人性的弱点,但是他错估的一点在于,观南镜并不像他想象中一样活在虚妄中。
他也许活在很多谎言中,活在很多错乱内,很多谜题里,但唯独不会自欺欺人。
从一片混沌、记忆全失的诞生日开始时就是如此,他对羂索从来都没有幻想,对自己的处境一直一清二楚。
已经很痛苦的人,当然不会再被刺痛。
自以为自己从人心中诞生,就能随意看穿和玩弄他人的蠢货,才是在自欺欺人。
傲慢是如此容易蒙蔽双眼,对咒灵来说也是一样。
“那又怎么样呢?”
观南镜抬起手腕,指尖咒力如旋涡般转动——他在大范围地抽走空气。
在阴暗潮湿的水泥通道里,他反倒显得一尘不染、眼清目明,红痣如果是在眉心,他将会很像是壁画上的一尊童子:
“你——太弱了。
在他发现前,我可以杀死你一百次。”
真人瞳孔紧缩,在真正的死亡威胁前,终于放弃了花里胡哨的犯贱话语,一改刚刚挂在钢筋上虚弱无力的样子,生龙活虎地蠕动变形着跳下钢筋,一边冲着他冲过来一边裂开嘴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太棒了,太棒了!
!
!
那就来试试杀死我吧,让我尝尝死亡的滋味,让我尝尝看你的灵魂!
——”
虽然他奇行种一般扭动的掉san身躯、癫狂的表情和高昂的语调让他看起来很像是什么要爆种的反派boss,但是观南镜说他傲慢真是一点也没错。
觉得自己在面对极限时就一定能突破极限、实现飞跃式的进步,这也是一种人类特有的唯心主义式自恋幻想。
“自我无所不能”
,这是孩童式的自我膨胀错觉,放在无视规则、自顾自认为自己是绝对的主角、宇宙中心的新生咒灵身上,可笑得格外明显。
三招都过不了啊。
观南镜只是抽走了一定空间内的空气、然后打在了对方身上,就把它搅碎成了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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