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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佩是翠色的,通体黑绿,触手生温。
但奇就奇在,上面像雕着一只孔雀般的鸟儿,哦!
不,细看一下确切的说应该是朱雀!
它竟是殷红如血,那红色不像染上去的,倒像是从玉肉里长出来,又好似一团火焰浮在这黑绿的玉石之上,颜色过渡得天衣无缝。
我捏着玉佩,心里直犯嘀咕,想着怕是哪个工人丢的,被好心人捡到放我这儿了。
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八点多了。
奇怪的是,于姐一直没来上班,来的是一位值班主管,他告诉我,于姐住院了,他是临时来替班的。
“住院了?”
我心里猛地一沉,不知怎地,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个穿长裙的深红色身影。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先去四楼看个究竟。
昨晚宁宁拼了命地想让我进去的那个444房间,到底藏着什么?
登上四楼才发现一片死寂,楼道里积了厚厚一层灰,所有房门都紧锁着,根本没有住人的痕迹。
我沿着走廊一路找过去,在443和445房间之间,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哪里有什么444?
取而代之的,是原本不该存在的421室。
我清楚地记得,一号公寓每层只有四十个房间。
这凭空消失的444和凭空多出的421,像一记闷棍,敲得我头晕眼花。
“难不成……我昨晚是在做梦?”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否了。
梦总要有点依据,我从未上过四楼,更不知道444不存在,怎么可能凭空梦到?再说,门卫室钥匙盘上,分明挂着“444”
的编号铁牌,只是下面没有钥匙罢了。
还有宁宁说的那些话——着火的房间,接连辞职的宿管——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可怕,绝不像寻常的梦那样醒来那么模糊。
我越想心越乱,感觉所有问题的关键,或许都系在于姐和那个深红色长裙女孩身上。
事到如今,只有找到于姐,才能问出个所以然。
我下楼找到那位值班主管,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也要去医院检查,问清了于姐在人民医院,便立刻打车赶了过去。
到了医院,我原本想先给自己挂个号,奇怪的是,从早上开始,胸口那股针扎似的憋闷感竟减轻了许多。
犹豫再三,我还是没舍得花那百十块钱,心一横,干脆不查了,直接买了果篮奔向六楼病房。
病房里,于姐的丈夫和女儿都在。
我把果篮递过去,走到床边,只看了一眼,心就凉了半截。
才两天不见,于姐整个人瘦脱了相,眼眶深陷,脸色是一种不祥的青黑。
她直挺挺地躺着,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胸口几乎没有起伏,全靠旁边的心电监护仪证明她还活着。
“于姐?”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她毫无反应,像一具被抽走了魂的空壳。
我赶紧把她丈夫拉到病房外,塞过去一千块钱,压低声音问:“大哥,于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他叹了口气,满脸疲惫:“全身检查都做了,查不出毛病。
医生说可能是心理上的,受了什么大刺激,建议我们转去精神科看看。”
我心里“咯噔”
一下,那个长裙裙女孩的身影再次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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