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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拎在手里的伞,在商时舟这一句话落下之时,伞尖已经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微闷的响。
变成了舒桥勉力支撑自己的依仗。
她长发散落,发尾微湿,在臂弯下荡开一片,外搭也在方才恍惚的摇晃中滑落。
露出一片细腻白皙的肩头。
但舒桥对此一无所觉。
她的眼中好似敛着博登湖上连绵的水色,偏偏脸颊殷红,像是摇曳生姿的张扬花朵被打湿,叶片沉重却兀自强撑。
舒桥慢慢眨眼,几乎是机械地将伞递给对方。
她堪堪扶着自己的行李箱稳住,艰难吐出一句。
“打扰了。”
这个地方是一秒钟也待不下去了。
舒桥强打精神,掐住自己摇摇欲坠的神经,转身便要走。
却被商时舟一把抓住手腕。
方才商时舟便已经闻见了空气中薄薄的酒气。
再看到舒桥此时的模样,商时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拧眉:“你喝酒了?”
回应他的,是舒桥的一个踉跄。
商时舟下意识向前半步去接,对方却因为失去重心而一抬手,恰撑在了他的胸膛上,纤细的手指也已经有些微红颤抖。
男人掌心的温度顺着手腕传递。
所有从第一眼见到商时舟积攒到现在的情绪终于再难强压。
“关你什么事?”
舒桥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声音带了颤抖的尾音:“这位先生,你是否实在太多管闲事?今日之事我已经道过谢,伞我也还了……”
放她走吧。
她的这一天确实太糟糕了。
糟糕到连巧克力都带着伏特加。
她也实在太狼狈难堪了。
而更难以接受的是,最落魄的两次,都不偏不倚恰落在了商时舟眼里。
如果一定要有重逢,大可以有太多场面。
为什么偏偏如此。
舒桥垂着头,披散的发遮住她的面容,从商时舟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后颈和蜿蜒的蝴蝶骨。
还是那么瘦。
不……一别四年,她分明更瘦了。
她带着有些不讲道理的怒气,可明明是带着点冲的问句,却因她的音色太软太柔,又带着一抹颤音。
“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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