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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珩说,“你需要全部喝完。”
这是个命令式的句子,表示这颜色奇怪的水有特殊之处。
宁秋砚想起了上次自己在船上划破,回家后却又消失的伤口,也想起了渡岛那个被鹿角戳破了肚皮却又康复的小工。
关子明曾经告诉他说不要带着伤口上岛,因为“只要他们不想让你死,就都能好”
。
现在他已经不在渡岛,可是关珩在这里,一些原因不必说得太明确。
宁秋砚从关珩手中拿过杯子,一口气给喝光了,吞咽得太快,没有品尝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陆千阙还没上楼,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这时候宁秋砚竟然希望陆千阙在,那么他不会这样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关珩相处。
他绞尽脑汁找了点话题,问关珩:“您刚才本来是要打算走吗?”
“喉咙痛就先不要说话。”
关珩站起身,顺手在他头上摸了下。
手却没有马上拿开,还用拇指轻轻地摩挲了宁秋砚的额头。
那指腹微凉,动作是在表达安抚。
宁秋砚马上有了一种他们的协议还没结束的错觉,仿佛仍然身在渡岛,拥有被满足任何需求的权力。
很快,一股热意便自他的胸膛内部开始发散,传递至四肢百骸。
宁秋砚如同突然被灌了很烈的酒,整个人轻飘飘,天和地,乃至身边的空气,都在发热、旋转。
他眼前的世界成了万花筒,图像不断地重组、分裂,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图案,只有关珩在视野焦点处,却也模糊不清。
“关先生……”
宁秋砚慌乱地伸出手,想要得到支撑。
但他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也忘记手里还有东西。
杯子从他的手中滑落,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他就感觉身体更轻了,眼前的图案纹理变化,但不知道自己被抱了起来。
“想要吐吗?”
他听见关珩问。
他摇摇头。
剂量很微少,宁秋砚的身体反应更像是在醉酒。
汗意自他的鼻尖、额头不断冒出,仿佛身体内部的水分正在分解,转眼人就湿漉漉。
或许是因为两人血液上的羁绊,宁秋砚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大很多,关珩把他放在床上,替他拭去汗水,拨开他汗湿的额发。
宁秋砚半睁开眼睛,脸手并用地追随关珩的手:“……好难受。”
陆千阙回来了。
一看看到卧室内的情景,他识趣地没有走过去,而是说道:“先生,这反应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小宁又和普通人类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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