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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击剑馆,苟兰阴已经换好了击剑服,正在场上热身,听到脚步声靠近,他一回头,正好看到跟路番一并肩走过来的祝乌。
苟兰阴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几乎很快想到早上发生的事,他转眸向旁边:“你今天来得很慢。”
“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路番一说着,转身去更衣室换衣服,不过走之前对祝乌说道,“你看看想坐哪里都可以。”
今天击剑馆闭馆,看台都没有人。
不,有一个。
姜淮乐自从上周来到城堡之后,他就不再避讳出现在苟兰阴身边,但他不会击剑,也只能当个观众,此时正对祝乌挥手,仿佛很热情似的笑道:“祝乌,这边坐啊!”
祝乌没有理他,只对路番一说道:“我就在这里,懒得走了。”
“好。”
被人当众拂了面子,姜淮乐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过了一会儿,他自己走到祝乌的旁边坐下,看着场中已经开始比试的两人。
“你觉得他们两个谁会赢?”
祝乌淡淡回道:“看下去就知道了。”
姜淮乐好像是因为受过一次冷遇有了免疫力,祝乌不想跟他搭话,仍然自顾自说道:“我猜是苟兰阴,毕竟他是这个世界最出彩的人物。”
“人物”
两个字用得很妙,只有书面语中才会这样用。
姜淮乐果然猜到他的身份。
这回祝乌转头对他轻笑了一下。
姜淮乐看着他的笑容,道:“你真的不好奇我用的什么方法拿到了苟兰阴的城堡地址?”
“不好奇,但我知道你今天用了什么理由才能坐在这儿。”
祝乌语气不紧不慢,甚至有一种笃定的悠闲,“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以上周五擅自去了城堡赶来对苟兰□□歉的吧?”
姜淮乐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还没想清楚祝乌是怎么知道的,又听见祝乌道,“还有,你猜错了。”
闻言,姜淮乐转过头,看向场内,路番一的剑头正抵在苟兰阴胸膛的位置。
……
第一回合,以路番一胜出的结果结束。
“我输了。”
苟兰阴语气平淡,他虽然从没有在路番一手中输过,两人最多次都是平手,但他也不会输不起。
那么没风度的事他不会干。
然而,赢的路番一却皱起了眉:“你今天心不在焉,这把不算,我们重新再来。”
“没心情,不来了。”
“怎么会没心情,今天可是你固定的练习时间。”
苟兰阴一时没有说话,路番一看了看他,又问:“如果心中有事,比试也发挥不好,要是不介意,说出来会好受些。”
苟兰阴若是往日听他说这种话定会觉得反胃,但今天没有,他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路番一也是个不错的询问对象,沉吟道:“我问你,你被人用行为羞辱过吗?”
“……行为?能否具体说一下?”
“不能,但基本上确定是羞辱,不仅仅是行为,还有语言。”
苟兰阴说着,眉头越蹙越深,“但奇怪的是,当看到那个人跟别的人离得很近时,我又会莫名其妙地觉得不太舒服,像是又被狠狠羞辱了一遍。”
“……”
路番一没有错过他若有若无瞥向看台的目光,沉寂了几秒后,他缓缓开口:“那你一定非常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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