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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托加的钟声
1777年10月,纽约州萨拉托加。
深秋的寒雨笼罩着哈德逊河谷,连绵的阴雨将战场化为一片泥泞的沼泽。
在这里,一场决定美利坚合众国,这个在一年前凭借一纸《独立宣言》宣告诞生,却仍在血与火中挣扎求存的新生国家——命运的战役,已接近尾声。
大陆军士兵们据守在泥水没膝的战壕里,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他们的眼中燃烧着一股自一年前宣布独立以来就未曾熄灭的火焰。
他们包围了由伯戈因将军率领的英军精锐部队,取得了自独立战争爆发以来最显著的优势。
在一顶溅满泥点的指挥帐篷内,十三洲正与盖茨将军及其他军官审视着地图。
他的面容因长期的劳累和忧虑而显得清瘦,但脊背挺得笔直。
“伯戈因的补给线已被我们彻底切断,”
盖茨将军的手指重重地点在地图上,“他的军队被困在这里,饥饿和疾病正在蔓延。
胜利就在眼前。”
一位来自宾夕法尼亚的民兵上校激动地建议:“我们应该发动总攻!
彻底歼灭他们,为瓦利福奇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帐篷内响起一片赞同的低吼。
十三洲却抬起手,让众人安静。
他的声音虽然因疲惫而沙哑,却清晰而冷静:“不,先生们。
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一场军事上的胜利。
我们需要一场能震动欧洲宫廷的胜利。
一场足以向我们的朋友,也向我们的敌人证明,我们于去年七月宣告的那个国家,不仅存在,而且有能力赢得这场战争,并值得他们与之并肩。”
他环视众人,目光坚定:“我们要接受的不是一支军队的投降,而是一个帝国的傲慢。
我们要让这次投降,成为敲开凡尔赛宫大门的钟声。”
1777年10月17日,伯戈因将军在绝望中接受了体面的投降条款。
英军放下武器,萨拉托加大捷的消息像野火般迅速传开。
消息首先被快船送往巴黎。
当战报被呈到法兰西的办公桌上时,她正在与西班牙和荷兰的使节进行又一次谨慎的磋商。
她仔细阅读着战报上的每一个字,指尖划过“英军主力投降”
、“决定性胜利”
等字眼,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终于取代了长久以来的审慎。
她抬起头,对使节们说道:“先生们,争论可以结束了。
叛军已经变成了一个国家,而他们刚刚击败了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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