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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修剪得洁净平整。
他戴着口罩,但侧脸线条凌厉,有深刻的骨相感,眸子匿于优秀的眉骨之下,漆黑狭长。
刀子划过苍白的皮肤,他动作优雅熟练,从容不迫。
姜宝梨拜托一位穿白大褂正要进解剖室的男同学,让他帮忙带话给司渡,说她找他。
男同学本来不想搭理她,每天找司渡的女生多如牛毛。
抬头看到她的脸,眼前一亮。
谁能忍心拒绝大美女。
他点点头,消杀之后走进了解剖室,在司渡身边小声说了几句。
司渡头也没抬,慢条斯理继续切割。
男同学没有等到回应,于是站到门口对讲机旁,对姜宝梨说——
“司渡学长的事情没做完,不会理任何人,你可以等,也可以走。”
“好的,谢谢,我会等。”
男生想了想,又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以前有个女生等了他六个小时,结果也没见着他。”
姜宝梨点了点头,靠墙站着,等了约莫两小时。
直到看见他将脑从人体中剥离出来,放进福尔马林液体中。
那解剖物骤然暴露出来的腥红血色,瞬间让她肠胃翻涌,忙不迭冲进了洗手间。
扶在水台边好一会儿,才算总算缓和过来。
等她重新回到解剖室窗边,只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医学生正在整理解剖体。
司渡不见踪影。
姜宝梨慌了,四处寻找,回字形走廊兜了一圈,没找到他的身影。
她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喊了几声“司渡”
的名字。
没有回应。
正如那男生所说,就算等了,他也不是谁都见的。
姜宝梨失望地转过拐角,却在走廊尽头,看到了心心念念要找的人。
黄昏深蓝色的天际,即将拉开长夜的序幕。
他看起来不像个长了三头六臂的怪物,也不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个儿少年。
拥有极其不普通的完美皮囊,好看得让人…不敢呼吸。
忽然,背后乌鸦聒噪起飞,嘎嘎乱叫,构成了他晦暗阴沉的背景色。
他走过来,温和地向姜宝梨递来纸巾——
“不要对大体老师不敬。”
“大体老师?”
“医学界对遗体捐赠者的敬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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