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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开了门,看看我摘的这果儿甜与不甜。”
他嗓音清亮,宝娥心说这山路真个没白跑,走一趟就抖擞了精神。
她打开石门,果见那高公子立在洞外,兜着一捧红艳艳的果子。
宝娥被调动馋虫,伸手去抓。
那高公子却侧身一避,笑看着她:“眼下怎不辨个真假了?”
“好哥哥,我心肠直,哪懂这些弯曲。
再说你捧了满兜果子来,这等好心,我岂能不辨是非!”
“倒也心诚,没白费我一番爬山攀树的辛苦。”
宝娥盯着野果,挪不开视线,只嘴上念一句:“委屈哥哥。”
“休要多言,且先尝尝,也好解了你这肚里的馋虫。”
朱宝娥称谢,取过果子囫囵咽下,还没细尝味道,就落了肚。
她抬头看那高公子,见他也在吃野果,又见那满兜果子,唯独最上头的一枚最打眼。
又大又红,看着就鲜甜。
她忽问:“哥哥,你在吃什么东西?”
高公子道:“方才落肚,眼下便不识了?”
“吃得急了些,是酸是甜、有核无核都没尝出,要再有一个才压得下那馋虫。”
“你那急,是将果子当水吞。
不消说了,你受那馋虫连累,如今有心打杀它,怎能不助。”
那高公子将鲜红果子往上一捧,任她挑选,“既依你说,哪个才能杀得那馋虫?”
“哥哥你受累,我替你吃了这最重的,留下轻的你好拿些。”
宝娥也不谦让,拿了那最大最红的就张嘴咬。
一口下去,酸得她龇牙咧嘴,止不住乱跳,双眼垂泪。
那高公子关切笑道:“可是将那馋虫认作姊妹,虽打杀它了,却还要哭上一场。”
“呸!
你从哪里摘来这烂醋捏的果子!”
宝娥心想那高公子自小享富贵,哪里受得苦,怎么眼下爬山攀树,却衣袍洁净,乌发一丝不乱,还净摘些酸涩苦果与她吃。
吃也罢了,只当他不识得那野果,怎还拿话嘲她?
可疑,实在可疑!
她恨恨掷下那果,半颗果子落地,却是变得又瘪又青。
果真是个障眼的法术!
她举起钉钯打他:“你这讨死的弼马温!
想我在天庭也不曾惹你,莫非那老货是你亲外公,还是你贪他几个钱,唆使得你这般害我!”
那高公子摸出金箍棒,架住了那九齿钉耙。
他将脸一抹,现出本相,果真是那行者。
原来他上山拿她,却慢那高崔阑一步,便躲在僻静处听了一听。
听得那高公子要去摘果,他这才变成他的模样,使计骗她出洞,变出些酸涩野果耍她。
他微微冷笑道:“泼怪莫要胡言乱语,好言劝你走,你不听,便休怪我使棍取你性命。”
他二人在半空争斗,真斗个狂风乱卷、天摇地动。
宝娥不服:“怎就胡言乱语,我与那高崔阑也算情投意合,你作何要搅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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