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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言方才一直看戏,正看到兴头上,云修却把他也拉到戏台上。
云修几乎是连滚带爬过来的,死死抓着他的大腿不放。
这乞儿手下不知用了什么技巧,抓得用力,让韶言无法轻易抽身,但又不让他觉得疼。
韶言试图掰开他的手,却在握住云修纤细的手腕时停下。
他神色不变,不忙着把自己和云修分开,反而手下微微用力。
韶言攥着云修的手腕轻轻转了一圈,抿了抿嘴唇,才终于肯施舍给年轻乞儿一个眼神。
他低头看向云修盛满可怜的眼睛,面上还是笑,眼底却沉静如死水一般。
云修突然有些发怯,仿佛这位韶二公子正透过他的皮肉看向他的骨相。
但韶言向来善解人意,他温和地问道:“怎么是你?”
“韶兄,你同这位…这位姓云的小兄弟认识?”
程宜风见他二人的互动,疑惑道。
韶言笑道,“云修冲撞几位了。
他是二叔的弟子,我同他见过几面,认得他的脸。
只不过他这般打扮,离得远些我竟没认出来。”
云修抱韶言大腿抱的更紧了,“二公子,这,这怨不得我啊!
师父命我出来打探情报,这才扮成乞丐!”
程宜风咂舌,小声嘟囔,“这话我都不信。”
卫臻瞥一眼韶言和云修,脸上的冷意更甚。
“那韶二公子可要好生管教他,别让这么个玩意儿败坏了你的好名声。”
他说罢便拂袖而去。
弟子们在身后又忙着拿茶壶搬桌椅,一行人拖拖拉拉半天才撤干净。
韶,君,程三人面面相觑,云修松一口气,放开抱韶言腿的手。
韶言叹气,拱手向剩下的两位宗主作揖:
“今日因韶某,搞的大家都不愉快,我给各位赔不是。
这茶馆离韶氏宗族不远,又清净,我已将它包下。
这半个多月便委屈两位宗主领弟子在此下榻。”
君眠之推辞道:“这怎么好意思。”
韶言笑道,“韶氏是东道主,哪有主人不招待客人的道理,君宗主今日若硬要自己出钱,此事传出去我韶氏该如何在庶族中立足?”
程宜风也在一旁推波助澜,君眠之不好再拒绝,同韶言道谢,命众弟子收拾行李。
三人又客套寒暄一番,听得云修只打哈欠。
韶言带着云修出门,走了两步路又听程宜风喊道,“韶兄,莫忘了我给你的生辰礼。”
“我等四月初四再拆开。”
韶言笑着应道。
离开茶馆,韶言的笑便敛了一半。
他容貌生得也算上乘,五官不似南方男子那般精致,面无表情时倒一副凶相,并不是平易近人的一张脸。
因此他面上时常挂着笑,看着便宽和许多。
云修在后面盯着他的半张脸想,他若不笑,看上去简直比卫臻都可怕。
韶言身量高大,高云修半个头,步子也比他迈的大。
云修肚里饥饿,更跟不上他。
他见云修踉踉跄跄的步伐,放慢脚步,领着他就近去了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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