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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你段静元是段家的掌上明珠,段将军的妹妹,眼高于顶。
可我爹也是当朝户部尚书,家中世袭的侯爵,你也敢对我爱答不理,甚至当着方先野给我脸色?他方先野是个什么东西?无父无母无门楣的贱种,你去他席位却不去我的席位?”
王祺厉声说着,越说表情越扭曲,段静元越听越惊惧,他往前走她便向后缩,直到后背抵上了墙。
王祺似乎很乐于欣赏她害怕的样子,蹲下来道:“你以为你爹和你哥真能对我做什么?一旦我们有了夫妻之实,那为了你的名声,你段家必然把你嫁给我。
再说了因为段舜息,我妹妹至今下落不明,段家欠我王家的怎么还?还好意思跟我追究这些事情?”
段静元脸色苍白,咬着牙道:不……我哥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王祺笑着伸出手要去扯她的衣襟,碧青突然狠狠地抓了一把王祺的脸,大喊道:“不许碰我们小姐!”
王祺被她抓得脸上见了血,后退几步气道:“你们给我把她捉住,给我狠狠地打!”
他带着的那三个家丁立刻上前扯住碧青,碧青疯了一般地死命挣扎,她和她小姐一样是烈脾气,嘴里骂着些“下流胚子”
“畜生”
“不得好死”
的话。
段静元大喊着让他们放开碧青,挣扎着爬起来但又跌下去。
碧青中迷药的程度没有段静元深,身上还有几分力气,然而也敌不过三个男人的拉扯。
推搡间碧青被一把甩出去,后脑正正好好磕在尖锐的柜子尖角上。
那粉色的身影停滞了刹那,只听一声鲜明的破裂声,她与柜子上的花瓶一起倒在地上。
血从后脑汩汩流出,流成一片血泊,她在血泊里轻微地抽搐着,那伶俐的嘴里再也骂不出一句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从小侍奉到大的小姐。
段静元愣了一刻,便嚎啕大哭起来,朝碧青爬过去喊她的名字。
那几个家丁要把碧青拖出去,她就死死抓住碧青的胳膊,她余光里看见王祺不耐烦地捂着脸向她走过来,向她伸出手。
段静元一瞬间感到深不见底的绝望,她想王祺要是敢碰她她就咬他,抓他,把他的眼珠子扣出来,拼死也要让他丢半条命,然后自己再去死。
在他的手要碰到她的时候,在她的绝望达到顶峰,已经决定要与他鱼死网破时候,他的手指突然掉了下来。
虽然这样说起来很诡异,但那手指确实是掉下来的,他的食指和中指落在地上,手上只剩两个鲜血喷涌的窟窿,缺口甚至还很整齐。
王祺呆立当场,当一只乌鸦突兀地落在他的肩膀上时,他终于凄厉地捂着自己的手叫起来。
黑云一般的乌鸦从窗外涌进来,密密麻麻地落满房间的角落,啄食着地上王祺的手指。
但那些乌鸦唯独为段静元和她怀里的碧青辟出一片净土。
王祺的家丁们吓得脸都白了,拉着王祺欲夺门而出,一回头却看见房间里站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身材高挑面色苍白,凤目下一颗黑痣,一身红色曲裾淡淡地负手而立,一双眼睛漆黑不见眼白。
看见他们转身时,她微微挑眉道:“怎么了,刚刚不是很开心么?这就要走?”
王祺指着她惊道:“是你……段家的……”
“恶鬼。”
贺思慕伸出手去,惨白修长的手指在空中打了个响指,霎时间王祺的三个家丁便身首异处,三颗脑袋在地上滴溜溜地滚着,被乌鸦们迫不及待地分食。
王祺大喊一声倒在地上,两股战战,吓得尿了裤子,嘴里哆哆嗦嗦地说着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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