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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张老三也不管他这些弯弯道道,见他不理自己,火气更加上来,骂骂咧咧了两句,一拳头就揍了上去。
这人踉踉跄跄了两步,仰面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
一帮人围着他笑起来。
张老三心情大好,过去,一脚踩住他的脸:“横啊,你再跟爷横啊?小兔崽子,我呸!
爷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裤裆里呢。”
又是一阵大笑。
张老三还要奚落几句出气,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年轻女声:“三哥,你这是干嘛呢?”
跑过来的是个扎着两条长辫子的小娘子,脚踝上和手腕上都挂着铃铛,眼窝儿深,皮肤却有些黝黑,看着像是有几分胡族血统,却看不出是什么部族的。
她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体面,虽然不华贵,却十分齐整。
桃红色复纱的左衽胡服,头顶小胡帽,腰间佩戴着织锦腰带,左手上挽着一条宽宽短短的湖绿色披帛,另一边搭在肩上。
凶神恶煞的张老三见了她,马上乖乖地收了脚,干笑道:“这不是和新来的小兄弟闹着玩嘛?”
“闹着玩,有你这样闹着玩的?”
“朱仑妹妹,你三哥和他闹着玩呢,真的,就是试试他的体力。
看他高高大大的,谁知道一撂就到了,这么不顶事。”
手底下一帮人忙替三哥打圆场。
“是吗?”
朱仑狐疑地打量张老三。
“就是就是。”
张老三额上冒着虚汗,讪讪得陪着笑。
朱仑哼了声,回头唤上两个和她相同制裳的胡女一左一右搀扶着人走了。
张老三只得在原地干瞪眼。
陈老四眼巴巴道:“三哥,现在怎么办?人被朱仑带走了。”
张老三心里烦,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上:“我他妈的能知道?”
“朱仑阿姊,这人谁啊?”
阿花打了饭回来,在庐舍看见朱仑床上趟着个陌生男人,浑身还脏兮兮的,不由惊呼道。
朱仑捞起面巾,就着盆拧干,弯腰帮这人擦拭起来,又吩咐她:“再去打份饭来。”
“啊?”
阿花看到床上的男人,后知后觉,“哦。”
也不问别的,转身就去了。
等她回来,却见朱仑呆愣愣地站那,手里的帕子也失落在地,不由“咦”
了一声:“朱仑阿姊,你怎么了?他……”
走到床边,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朱仑给他擦过脸,打理过了,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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