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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想与我出去吗?”
秋姜摇着折扇蛊惑道。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点头。
秋姜道:“这还不简单?”
凑身过去,耳语数句。
二人先是迟疑,后是动摇,最终抵不过诱惑回房换衣去了。
出来时,夕阳都落了,三人带着丫鬟扮作的小僮直奔内坊的飞云坊。
京都夜间有卫尉下辖的相关羽卫诸官宿卫,到了时刻坊门就要关闭,内坊倒是不怎么盘查。
但是这样,就得通宵留宿内坊了,所以秋姜早就在房内定了邸舍间房。
两位小娘子毕竟是初次干这种事情,心里自然有些惴惴的,走到一半,又有些后悔。
杜掌珠期期艾艾道:“若是阿耶阿娘发现,那该如何是好?”
秋姜道:“那我这便送你回去吧。”
“那不行……”
一咬牙,还是跟着她往内走。
飞云坊位于东邻西市,是洛阳城内有名的温柔乡、销金窟,因毗邻南部的官署豪宅聚集地,是贵族子弟、王侯公卿夜间往来的聚众之所。
而此处的女乐倡优也不是别处可比,大多是被俘的宦门之女,或是为父兄赎罪而自没为奚官奴的小家碧玉,不但容色出众,且诗书颇通,琴棋皆懂。
这个时候的娼妓之风达到顶峰,南朝刘宋和梁齐便有过两位闻名遐迩名妓——姚玉京与苏小小,而这洛阳城内也有四位极富盛名——宋阿笑、冯季华、赵阳台、秋明双。
其中又以宋阿笑和秋明双为首,多年稳固云烟楼的花魁与魁次之座。
因此,二人明争暗斗,也是极为激烈。
但是今日,来云烟楼的公子公卿、商贾富豪却不是为了这二位,而是为了争夺一位将要梳拢挂牌的清倌人。
她的本名无人知晓,艺名自取为李葳瑜,传闻是南地高官之女,因战败被俘,充为娼妓。
这云烟楼是半官制的娼寮,既收官方来源,也吸取民间资质优秀的女子,所以生意向来红火。
在一个小僮点头哈腰的指引下,几人上了二楼的雅座。
这位置极为不错,虽是露天的,四周有屏风和纱幔垂帘遮蔽,从外往内望视线受阻,自内而外却视野开阔,很是便利。
秋姜丢了两贯钱过去:“赏你的。”
这小僮大喜,态度更加殷勤,又是上茶又是奉上名册花录,给他们介绍起几个当红的姐儿来。
秋姜都快昏昏欲睡了,老鸨终于带着李葳瑜上了高台。
几人放下了手里的果点,这才打起了些精神。
那李葳瑜二八年华,上身素白窄襦衫,下裳曳地嫣罗裙,一头乌发只简单梳了个堕马髻,一支如意百蝶珍珠簪半挽起了几绺发丝,又垂下几绺,柔柔荡在鬓角,轻轻掩住凤眸,虽是清丽羸弱身,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奴李葳瑜,见过诸位贵人。”
李葳瑜白绢绣扇掩面,盈盈欠身,声音清亮动人:“奴为奴籍,这是生来就注定的,本不奢望能脱离,只希望今晚,诸位能真心相待,找到一位如意郎君。
梳拢之礼堪比婚嫁,过了今晚,奴便正式挂牌,与过去诀别了。”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又道尽无奈与凄楚,叫人唏嘘不已,当下便有几个自诩怜香惜玉的富贵公子郎君们起身直呼要拔得头筹,还有自不量力的扬言要为李葳瑜脱籍。
杜掌珠看不得这女人这般做作的模样,冷笑道:“矫情。”
沈川渝道:“一帮阿猫阿狗,也想为她脱籍,真是痴人说梦。”
秋姜不解:“这是何故?”
沈川渝轻哼了一声,多少有些不屑,解释道:“这李葳瑜是祖上获罪被罚,因此没入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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