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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崔氏停下手里一直捻着的佛珠,眼角抬起,瞥了眼万石妪:“你自己方才不也说了,这些纸是你让她拿去给三娘和六娘的。
既然没有旁人,那就很明显了,总不会是什么看不见的妖魔鬼怪。”
万石妪吓得扑倒在地:“不是奴婢,奴婢万万不敢!”
王氏也是吓了一跳,忙起身道:“万石妪跟了我多年了,她没有这个胆子的。”
“她没有这个胆子?那就没有旁人了,总得有个人的吧,不然这白茅根和藿香是自己跑到纸张上去的?”
谢崔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她,难道是你吗,王氏?”
王氏语塞。
谢崔氏慵懒道:“既然事情有了结论,那就散了吧。
至于这个谋害主子的婢子……”
王氏知事情已成定局,只得道:“还请母亲开恩,我自背井离乡,身边便只有万石妪这个旧人照应着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既然嫁进了谢府,便是谢府的人,谢府上下都是你的亲人,怎么还有旧人新人的?你的心不在这里吗?”
王氏一滞,心乱如麻,接不下去了:“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妾身的意思是,万石妪跟着妾身久了,又是妾身的奶妈,还请母亲宽恕她。”
“行了。”
谢崔氏摆了摆手,厌烦道,“大过年的,我也不好喊打喊杀,免得触了眉头的不吉利,就打发去柴房挑水生火吧。
这人啊,就是犯贱,所谓的‘饱暖思淫~欲’说的就是这样,要是手头的活多了,也就没这么多弯弯道道、成天想着害人了。
这后院啊,也就清净啰。”
她跨出一步,耿寿妪意会,忙上前扶住她。
走出了几步,谢崔氏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对她道:“你这些日子也是清闲,不如就陪我去佛堂念佛吧,为着过年,多多祷告,也是全了府里的福气。”
王氏面色难看,笑得格外勉强:“那是妾身应该做的。”
天黑了,秋姜才回了自己的院子,进门的时候差点绊了一跤,幸得青鸾在她身后搀了一把:“女郎仔细脚下。”
秋姜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苦笑道:“是我太得意忘形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要是今天没有你,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青鸾却道:“奴婢不敢居功,这件事,奴婢事先也不知道。
女郎要谢的话,就谢七娘子吧。”
“谢秀娥?”
秋姜是真的惊讶。
印象里,她和这个沉默寡言的妹妹素无来往,谢秀娥怎么会为了她冒着得罪王氏和木伦氏的危险?
青鸾道:“如果不是七娘子,女郎这次可是危险了,可得好好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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