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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这样雪亮的目光看着,秋姜心里不由发寒,强自镇定地笑了笑:“阿耶这是不相信三娘吗?”
“为父自然是相信三娘的,但是这东西只经过你的手——”
谢衍为难道,王氏适时地开口,“妾身也相信三娘不会这样做,为了还三娘一个清白,不如差两个人去看看,若是什么都没有,岂不是让三娘蒙冤?”
秋姜听她这样提议,才知道这是下了多大的一个套让自己钻进去,她们一定早有准备,现在去搜,必然是“人赃并获”
。
她心里波涛翻涌,手心都出了一层汗,不知该怎么应对。
谢崔氏此刻却开口打断了他们:“大司马嫡女的屋子,怎么能说搜就搜?不说没有凭据,就算是有个一星半点,也不能为个庶女轻易轻贱了嫡女。
这府上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王氏赔笑道:“正是为了府上的规矩,凡事都要有个结果,不能因为是郎主的嫡女就轻纵含糊了过去。
这样对规矩不好,对三娘子也不好,下人最是口舌多,今天的事情没个结论,恐怕对三娘子名声不好。
既然是下人搜不好,那就让妩姜和云姜去吧。
自家姊妹,自然没有这些拘束。”
谢崔氏面色平静,仿佛宁静无澜的湖面,没有一丝动容:“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秋姜心里一沉,感觉脚步都有千斤重了。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秋姜可以清楚地听到屋外房檐下的水滴落到青石板地面上的声音,“滴答、滴答”
,仿佛敲在她的心里,一片冰凉。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心里仍然有些不甘心。
她此刻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非要争那一时之气,引得这母女二人的重视,如今阴谋一重一重压下来,她连透气的能力都失去了。
到了申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夕阳垂落,窗外俄而传来一两声鸟鸣。
晚霞的余晖自堂外洒进,映红了秋姜的半边面孔,分明是温暖的,她却觉得像火烧火燎一样炙痛,仿佛暴晒在阳光下被人凌迟,等着一声宣判。
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谢妩姜和谢令仪回来了。
秋姜闭上眼睛,听见谢妩姜缓缓说:“阿耶阿母,我和五妹已经去三娘房子里看过了……没有发现白茅根和藿香粉。”
“什么?”
王氏惊得差点脱了手里的茶杯,见几人都望向她,面色一变,自己也察觉自己失态,忙道,“我的意思是,府里什么时候来了宵小,竟然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这些纸张只有三娘子碰过,便没有旁人了,那这个下药的可是厉害了。”
“你这话可是说岔了。”
谢崔氏扬了扬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碰过这些纸张的除了三娘,还有一个人。”
王氏疑惑道:“还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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