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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连她都被这神鬼莫测的遭遇镇住了。
也许那个方子,正是先人留给她看的呢?她来到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又为了什么?
脸上没了施针时的冷静,楚子苓就这么僵坐原地,久久无法起身。
谁也不知两位大巫都说了些什么。
但是从第二日起,巫汤就接下了备药之事,每天都亲自喂季芈喝下汤药,而巫苓只是坐在一旁,毫无被冒犯之感。
公子罢也摸不透这两人到底是个什么心思?难不成比斗一事,竟让他们惺惺相惜,认同了对方的能耐。
不过这对他而言,不是坏事,也乐见两人齐力为爱女诊病。
待七天过后,季芈脸上已经有了些神气,不显呆傻了,公子罢更是喜出望外。
因而,当两人说要同时施法时,他非但没有生疑,还欢天喜地的应了下来。
鼓声再次响了起来,不那么激烈,反倒悠远绵长,配着呜咽骨埙,更添几分神秘。
坐在季芈面前,楚子苓神色平静的问道:“神昏之时,你都见到了什么?”
毕竟是刚刚通心窍,季芈面上还有些萎靡,看着盘中摆着的长针,更带了些为畏惧神色:“吾也不知,似有什么遮了双眼,看不清东西,也听不清人言。
还有东西挠吾,挠在背上……”
说着,她又想伸手去抓。
楚子苓阻止了她:“我替你把邪物挑出来,大巫会斩除妖邪。”
听她这么说,季芈顿时放下了心,转身伏在榻上,让人施针。
而楚子苓这次施针,也非不言不语,而是每下一针,都会问季芈的感受。
行针得气,本就会让人有所感,或是肿胀,或是酸麻,有时还会又疼痛感。
楚子苓也一一引导,让季芈说出心中畏惧之事,并不时借艾灸或擦汗,拍一拍脊背,扔出些巾帕。
每到这时,外面的巫汤就会配合着做出斩杀,或是擒拿的呼喝,让躺在榻上的季芈,神情越来越放松。
这才是楚子苓想要的治疗效果。
想要除了病根,必须化解心结才行。
不论是病人的,还是病人家属的。
这可不是心理治疗和科学理论能行得通的时代。
“古人”
们信奉的,仍旧只有“巫法”
一道。
一套针施完,莫说是在外面旁观的公子罢,就连蒹葭这个亲眼看着施针的“护士”
,都对两位大巫的本领心服口服,深信不疑。
而血脉逐渐疏通,五脏不再郁结的季芈,也一天天好了起来,转眼就能下地,如常吃睡了。
公子罢自然感恩戴德,只盼两位大巫能永远留在府里。
不过不论是巫汤,还是楚子苓,都无此意。
半个月后,治疗终于宣告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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