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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妾轻信了那贱婢,才惹出祸事……”
经过两天诊治,密姬总算恢复了些精神,见到公孙在自己房中,泪止都止不住,呜呜哭了起来。
见她花容不在,凄惨憔悴的模样,郑黑肱也有些不忍,轻轻握住了密姬的手:“若是生病,可寻巫苓,何必信那贱婢?”
听到这话,密姬哭的更厉害了:“妾,妾不敢……巫苓受公孙喜爱,妾怕公孙厌弃……”
心中一痛,郑黑肱低声道:“她是巫,与我何干?莫瞎想了。”
这话让密姬又惊又喜,死死握住了公孙的手,连泪都收了些。
郑黑肱摸了摸对方黑发,倒是想起了之前她衣不解带伺候自己时的情景。
随他前来楚国,密姬心中也是怕的吧?否则又岂会被那贱婢乱了心智。
他竟无知无觉。
也许巫苓说的不错,他是该怜惜眼前人……
“公孙,执事求见。”
有亲随附耳道。
郑黑肱又拍了拍密姬的手,叮嘱她好好养病,方才走出门去。
出了门,就见石淳面色焦急等在那里。
也不待他发问,胖大老者就上前一步:“公孙,公子罢遣执事前来,当速速亲迎啊。”
公子罢乃楚王之子,虽为夫人所生,却也深的楚王宠爱。
这等人平日可是攀都攀不上的,如今派了执事前来,石淳怎能不急?
郑黑肱不敢怠慢,随他一同迎出了大门。
公子罢派来的执事,倒是个笑面孔,入了正堂,便彬彬有礼的说道:“吾家公子想请大巫过府,为爱女诊病。
明日会派御戎来迎。”
为公子罢的爱女诊病?石淳面上一喜,复又一惊。
只是请人诊治,何必派御戎前来?须知对卿士而言,御戎、车右都是阵战上可交付性命之人,最是信赖。
公子罢的御戎,品级甚高,又岂会轻易给别人驾车?
郑黑肱在楚国的时间毕竟更长一些,就算卧病,也知晓些内情,不由皱了皱眉:“敢问求治的,可是季芈?给她治病的,不是大巫巫汤吗?”
就连郑黑肱自己,当初也是听闻巫汤能给公子罢的爱女治病,才向那巫医求药的。
怎么现在公子罢不用巫汤,反倒求上自家门来?
那执事像是早料到了他会有此一问,唇角微挑:“巫汤有言,想同巫苓较量巫术,两大游巫相较,实难一见啊!”
他的感慨,并未触动面前两人。
郑黑肱和石淳目中,皆有了犹疑。
巫者比斗,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若是惹得鬼神不快,说不定会降下祸事。
这公子罢竟然允两巫相争,这岂是轻易能应下的?
然而未等石淳使出眼色,郑黑肱便轻轻颔首:“如此,吾要先问过巫苓方可。”
那执事倒也干脆,也不待问出个结果,就含笑告辞,这竟是连拒绝的余地都未给出。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贵客”
,石淳赶忙进言:“公孙,此事怕有不妥……”
郑黑肱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吾先去见见巫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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