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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表功,田恒自然不能不答:“多谢侯兄。
某无碍了,下来透口气。”
田恒身上还缠着不少绷带,稍微动弹一下就痛得要命。
但是被灌了几天苦汤,也不再冒冷汗,他就待不住了。
负伤是常有的事,现在伤口都不冒脓血了,他可不想闷在车里。
边说,田恒边自顾自的舒展肩背,任清晨还不算热的阳光照在身上,颇感惬意。
侯溪看重的,可不是这个,他两眼放光:“大巫果真灵验!
不知田兄治伤时,可曾看到异象?”
这话有些失礼,但是田恒不以为怪。
巫者治病,向来是秘而不宣的。
据说得起舞请神,唱咒降祝,还要点燃香烛,让人飘飘欲仙,如在梦中。
可惜,这些他都没见到,因此田恒答的简练:“未曾。”
这答案,显然让侯溪有些不甘,但是他很快又笑了起来:“一人屠群狼,何其英武,上天也要庇佑。
田兄可习过剑术?”
“略知一二。”
“御术呢?”
侯溪又问道。
“粗通。”
田恒依旧不咸不淡。
这样的态度,也未能惹恼侯溪,他嘴上不停,颇有谈性,话里话外尽是溢美之辞。
田恒知道他是石淳派来的,寻他攀关系也是常事,只是这等闲聊实在让人倍感无趣。
不多时,他便以体倦告罪,重新回到了车上。
辎车的竹帘早已挑起,算不得憋闷,田恒大剌剌往门边一靠,看向里面连比带划的两人。
那巫儿不通言语,只要得闲,就会同小婢学话。
可惜小婢只会郑国俚语,粗鄙不说,还往往言不及义,简直让人心焦。
可是他又拉不下脸插嘴,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楚子苓见田恒回来了,先摆手让蒹葭去端早饭来。
这几天她已经发现此地实行的是两餐制,一顿在早上九点左右,一顿在下午四五点,然而起床的时间却早的可怕。
且不说她不习惯,病人也需要营养不是?因此她就自作主张,把两餐变成了三餐。
听说要吃饭,蒹葭立刻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不多时就抱回个釜子,只见里面满满登登,有饭有肉,还有些枣子,闻起来香气扑鼻。
楚子苓用盛饭的大勺搅了搅,见里面豆子炖的熟烂,鸡肉全都离骨,就点了点头,蒹葭立刻取了三个碗,盛的鼓尖。
这两天她都跟着大巫吃饭,餐餐有肉,还能每日三顿,别提有多开心了。
田恒接过碗,瞥了那巫儿一眼。
一日三餐,非卿士权贵不可,这女子出身恐怕不凡。
只是饭里用菽,有些古怪。
不过这些菽用鸡汤煮过,饱胀圆润,倒是比粟米还要可口,并不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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