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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院内,黄怡也在那里仰望着天上的月亮,她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回身看了我一眼,点了一下头,又回身看着天空。
“再有几天,就变成下弦月了,然后,它就不见了。”
“可是再过十几天,它又会出现。”
“但那已是新的一道轮回,前面的形神都化为空了,这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是很明白她的话的意思,隐约觉出了些,但又把握不住。
“你听不懂吧?”
她向门那里走了几步,“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外面没人,一个人我有些怕。”
要换在以前,我一定会故意嘲笑他。
但现在我听她说的一切都有些天公地道。
门外,马还拴在那里,我进来之后曾经以为它会被偷走。
具体被偷走后会怎样,我还不得而知。
“上马吗?我们第一次上路走好象就是你骑马,我牵着。”
“记得,今天我的主意,就是从你当时打发太史慈那里学的。
我们一起走吧。”
最后,我就牵着马,挂着长戈,与她一起漫步这夜间沉寂的秭归。
“你父亲不会看穿吗?”
“应该不会,我和怡儿是孪生姊妹,父母分我们只是靠我们说话的语气和平时的作为。
黄忻,表面有些刁蛮强横,内心中却很是柔弱;而黄怡,表面似乎非常柔弱,但内心却非常刚烈。
小时候,因为从外表无法分清我们,只好让我们穿不同的衣服,而我们则不断穿对方的衣服,又经常学着对方说话的方式,骗骗父母,我们觉得很好玩。
大了后,连我们自己都感到分不清了,因为谁都能在转瞬之间,把性格脾性完全变了过来,连父母都不能察觉,我们到十六岁的前都睡在一起,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自己躺在自己边上,你无法感受到那种奇妙的感觉。
到十六岁的时候,我们真正地都具有了两种性格,两种脾性;常常今天我当姐姐,明天她当姐姐,让爹娘分不清东西。
但是,这两次确实骗大了,希望在天的母亲不要责怪。”
言毕,潸然泪下。
但我无疑是大吃一惊。
因为,她明明确确地说了两次,如果,我没有想错,那么这是第二次,第一次莫非……我后背冷汗直冒,这确实骗得够大了。
“这算一次,那还有一次?是不是……”
我用手指从西划到东。
她点了头!
天啊,她还真是黄怡,确确实实的黄怡。
“我以为这样可以救黄忻,我用药把她迷晕,然后我到她的屋子里。
我知道等她醒了也没有办法了。
未免拆穿后被冠以欺瞒帝胄之罪,她不得已开始真正作黄怡了,最后也因为她是黄怡而送了命,而我因为是黄忻而保住了命。”
“别哭了。”
我轻声地和她说,但也只能是在她背后半尺,无法可想。
“小恬告诉了我发生的一切,董贼破剑阁时,父亲大人誓死与法玄德大人同抗董贼,(法真,字玄德,法正祖父,与刘备同字,作者注),城那日破了,董贼因手下折损甚多而下令屠城,却还留下各级士绅及其家眷,想收为己用,我益州之士岂是怕死便屈从董贼淫威之人,无人肯应。
董贼震怒,便将家眷押于城门之下,对益州之士进行胁迫,不从则屠尽其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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