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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赎罪。”
他还是在马上抱拳相向,似乎有些小题大做。
“不必不必,我非那种塞民之口之人,因我也常与兄弟们胡乱搬弄是非,反正都是玩笑,私下说说本无妨;不过那童谣的出处,兄替我查一下可好,这童谣对我可是大大的不利。”
说到最后,我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霍然谨受命。”
这世家子弟是有些麻烦,我也只得恭谨回礼,念到此就怀念裴大哥,他和熟人一见面先拍肩膀、胸脯打一拳,后脑勺再来一下,然后就算打完招呼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那里去找我父亲了。
父亲是文人,不知道受不受得了裴大哥那几下子,要是他真的和我老爹这么来来去去,恐怕我什么时候去见老爹的时候,会被老爹骂死,说我交友不慎,交个这样的粗人。
后面的马车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赶紧勒马靠边,忽然想到自己的马是不是太慢了,不过饭后慢走有助消化,对肠胃有利,很好,很好。
我不是说我自己,我是对我的马说的。
这马车上整齐地坐满了人,其中不少人和霍然打着招呼,显然多是相识。
“你是上阖城内人,为何在旁边的小镇吃饭。”
我笑着问,既然他是申公手下,相信他的官舍肯定在城内。
“世子有所不知,我就住在这个镇里,因为内人喜欢清静,所以家宅在刚才的镇子里,并不在城中。”
“噢,原来如此,看来你有些惧内啊?”
我笑着对他,略带打击之意,不过我觉得我以后和他很可能是一路货色,也有同病相怜之感。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没看我。
不过看他的侧脸感觉有些异样,紧接着他下面这个动作让我完成了从小到大最漂亮的一次急智的推断,只是这个结果让我真的太吃惊了,因为恐怕除此人外、任何一个人一生都不可能经过这种情况。
他舔了舔被辣得有些裂的嘴唇,咽了一口口水。
于是,看完这个所有过程的我,甚至摸了摸喉咙很干而显得很不舒服的脖子,但并不是因为那两斤干面下肚让我的喉咙口也有些着火,我僵住了笑容。
而他发现了我的异样,立刻有些紧张的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问了下面的一串话,我没有说出我的推断,但是他心知肚明。
“霍老令公一支到你这代,只你一个男儿吧?”
“是。”
“你是家中老幺吧?”
“对。”
他感出些不对劲,但还是诚实的承认了。
“这一句可能会伤着你,对不住霍先生了,令堂过世了吧?”
“是。”
“是不是你才生下来的后,对不起,我有些多嘴。”
“是……”
他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所以我停下我的所有问话,只是说了几句旁人很怪的话。
“如果以后出事,来荆州找我,我必保你全家及你儿周全,霍公之后必不会辱及他先祖的威名,辛苦难为了你。
此事我如若泄密,必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他停下马,跪在地上,对我行大礼,让我慌忙下马搀扶,见他泪已满眶,问了一句:“天下除开你家人几人知此事?”
“君与申公。”
我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句:“此事难以瞒尽天下人,如事不谐,速来投我,免让忠良无后,名门绝宗。”
他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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