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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此剑铸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临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深邃若巨龙盘卧,是名“龙渊”
。
苏子澈眼睛一亮,道:“欧冶子的七星龙渊?”
陆离笑道:“臣不曾见过欧冶子的七星龙渊,只是这把龙渊剑,的确是锋利至极,世间少有。
殿下一看便知。”
他打开门,低声吩咐了几句,立时有侍从将剑呈了上来。
苏子澈见惯了奇珍异宝,瞧着这剑鞘倒是毫无特点,连王府侍卫佩剑的剑鞘都比不上,略略有些失望。
他握住剑柄,缓缓抽出了剑身。
龙渊剑出鞘,犹如龙出渊。
一声铮鸣,但见刃锋利似闪电,剑身寒气扑面而来,陆离脱口赞道:“好剑!”
苏子澈挽了一个剑花,这才还剑入鞘,赞道:“此剑小可斩奸佞,大可定天下。”
言罢,身后传来桌椅倒地声,侍卫一惊之下做出守护姿态,却见他身后的紫檀雕花小几已从中一分为二,削痕平整光滑如细细打磨过一般。
“果然名不虚传。”
苏子澈笑道,“三哥竟舍得给我,若换了我,定不会送给别人。”
陆离见他如此说,笑道:“殿下可要进宫谢恩?前些日子陛下总说让你去宫里住,你偏是不肯,净去章台柳巷里胡闹。
现在殿试将近,你那些玩伴都忙不迭地在家悬梁刺股,你一个人也玩不尽兴,不如趁这个机会去宫里住段时间。”
苏子澈笑道:“阿离啊阿离,若不是你同我一起长大,我真要怀疑你是陛下派来看着我的。”
陆离神色有一闪而过的僵硬,苏子澈只顾着低头看剑未曾注意,“这可是传世宝剑,我可不能教它在我手里埋没了……不过仔细想想,至尊真要盯着我也用不着你来,他还有影兆司呢,多的是眼线。”
“殿下!”
陆离轻声责备,“陛下是关心你,你行事太随性,若遇上歹人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苏子澈搁下剑凑过去捏了下陆离的脸,笑道:“我知道陛下关心我,所以从来没计较。
就连遇见药王那次,都没有刻意避开影卫。”
他正在兴头上,未注意到陆离复杂的神色,还想着要不要即刻进宫谢恩。
自搬到秦-王府,他跟皇帝之间的关系像是一下子疏远了许多,早在他出生之前储君之位就已定下,他和苏子卿一直都是君臣身份,小时候同住宫里,苏子卿又格外宠他,倒也不觉得两人身份有何妨碍。
待到新帝登基,苏子澈依礼搬出皇宫,再不复此前的日夕相对,便是想见兄长一面都不似之前那般随意,方觉君臣有别,原来如是。
“其实……进宫住段时间也好,总觉得陛下近来待我跟往日不同了。”
苏子澈喃喃道。
陆离笑道:“哪有什么不同,怕是殿下多心了。”
他看了下时辰,道:“这会儿都晌午了,不如用过午膳休息片刻再去,否则赶上陛下听进讲,你又不乐意听。”
苏子澈笑得一笑,道:“果然是阿离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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