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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长,侯府里每天的事都很多,她也慢慢忘了此事。
因着叠翠阁离景辰宫着实远,等郑薇两个走到时,太阳已经快完全沉了下去,大片的火烧云在西边连成一片,像是天上的火要烧到了地上来。
云充容头发披散着迎出来,她素面朝天,钗环已卸,竟是要去梳洗的架势。
郑薇极为尴尬,对云充容抱歉地道:“没想到云姐姐要去沐浴,我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云充容忙握住她的手,笑得很热情,“哪有,郑妹妹肯来我这里,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只是,你也知道,天太热了,我想着妹妹没有这么快到,便让人给备了水先擦洗一下,倒是我失礼了。
妹妹这边请坐吧。”
郑薇忙摆了手道:“既然姐姐要沐浴,我就不多叼扰了。”
她一边说,一边亲自从乔木手上捧来匣子,“这是我闲着没事时编的一点小玩意,上不得台面,姐姐就拿着玩吧。”
云充容嘴上说着:“怎么好叫妹妹费心?”
随手打开盒子,立刻就对匣子里的东西爱不释手起来:“哎呀,这宫绦和纱花都是以前没见过的样式,妹妹好巧的心思,是怎么做的?”
宫绦是用金色丝线做成了约有一指长的胖头金鱼状,鱼鳍用的稍微浅一些的棕色粗线,鱼头上还点了两粒黄豆大小的黑珍珠,显得十分趣致可爱。
前世的时候,她沉迷过一段时间的手工制品编制,这种金鱼结的编法就是在那个时候学来的。
到了这里之后,威远侯府直接从刺绣教起,并没有教过她们编织,郑薇也就没有机会把这东西“发明”
出来了。
这种样式的金鱼宫绦别说云充容,就是郑芍也没机会看到,当然是在大雍朝独一无二的新鲜玩意。
郑薇笑道:“云姐姐喜欢就行。
我这里还有一瓶自制的玉容膏,姐姐不嫌弃的话,也请收下吧。”
云充容好奇地接过瓶子看了看,却没有打开,问道:“玉容膏?这是什么?怎么用的?”
郑薇取过瓶子,倒在手背上,将它用手指推开,笑道:“晚上净了面之后在脸上敷小半刻钟。
只是这玉容膏有些粘,等时间到后,再拿水洗掉就行。
不是什么宝贵东西,只是我从小用着,觉得不错,便拿来给姐姐试试。”
江充容凑近了去看郑薇的皮肤,果然是白皙如玉,软滑如绵,细腻如脂,就是在后宫里,也没有多少人有这样几近于无瑕的好皮肤。
女人总是对能保持容颜美丽的东西没有抵抗力,她对这小瓶子里的东西立刻比先前的兴致大了许多,接了瓶子好奇地要倒一些往手上试,郑薇却像是一无所觉一般,将瓶塞盖住:“姐姐这里有清水吗?手上太粘了,得净一净手。”
江充容忙叫来芷兰,吩咐道:“去给郑美人打一盆清水来净手。”
她的态度比之前看上去又亲近了不少,毕竟高门大户里多有些底蕴,像食膳单,香方,胭脂等养容佳品一般都是不传之秘。
她倒不觉得玉容膏真是郑薇一个人制出来的,只认为她以前跟盈夫人走得这么近,说不得手里就有些真货。
而等郑薇洗完手后,以“夜路难走”
为由拒绝了江充容一再的挽留后,江充容看郑薇更加顺眼了。
乔木却不怎么舒服,“云充容做得也太小家子气了吧,小姐您明明已经跟她带话回去,说稍后会到,结果她抢先说要洗澡。
打量着谁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呢,不就是怕我们借机在那耗着,好见到皇上吗?您在那说了这么久的话,她连一口茶也没给您上一个。”
乔木说话又快,还清脆呱啦带响的。
郑薇听着,倒还真有点口渴了,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就你话多,快回去吧,那几个荔枝你刚刚都没舍得给我吃,现在我这么热,你该都给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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