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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也觉这安排甚妥,暗自点头。
“奴婢知道……”
陈守逸顿了顿,又低声道,“按国朝律例,私造过所,应处一年以上流徒。
然而事急从权,不得不为。”
“你明白就好。”
太后一笑,放过不提了,不过心里对陈守逸已隐然有几分欣赏。
聪敏机变,体贴入微,忠心耿耿,还分得清轻重,也不知徐九英是怎么挑中这人的。
透过帘子,并排坐着的徐九英和陈守逸有说有笑,哪有一点仓皇逃亡的模样?太后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目光微深。
***
香积寺座落于京师南面的神禾原上,距离玉京大约三十里。
此寺依山临水,宝殿庄严,旧时香火极盛,只是后来遭逢战乱,殿、塔多见损毁,不复往日光景。
徐九英一行人在入夜以后抵达寺内。
陈进兴原有一名养子任职功德使(注1),陈守逸便通过他与香积寺保持联系。
这日出发现,他也提早向寺中递了消息。
因此他们抵达之时,不但寺内一切已安排妥当,甚至还有人到门口恭候。
车马驶近,徐九英先“咦”
了一声,说:“怎么是他?”
陈守逸抬头望向寺门。
立在石阶上的人影只作普通士人装扮,却是长身玉立,气度不凡,不是姚潜是谁?
姚潜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徐九英和陈守逸,向着马车微微躬身。
车马入寺,徐九英先跳下地:“不是说你正带兵围昆明?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监军走后不久,昆明城里的戎人就来求和了,”
姚潜微笑作答,“现在戎军主力回撤,昆明也已移交南蛮,某就来了。”
“戎人的话能信吗?”
徐九英给他一个白眼,“要是他们知道你这个主将走了,又杀回来,岂不是浪费了现在这么好的形势?”
姚潜温和地问:“太妃下过象棋吗?”
徐九英没好气地回答:“有话直说,少和我绕弯子。”
“象棋和围棋不大一样,”
姚潜一笑,耐心和她解释,“主帅要是被将死了,不管外面形势多好,都算输了。
现在的情况和象棋相类。
陛下、太后、太妃若是有任何损伤,无论西川打了多少胜仗都没有任何意义。
韦使君对监军的判断十分赞同,因此昆明之围一解,即命某入京察看情况。
路上陈中尉有信提醒,让我不要急于入京,先到寺中打听情况,没想到正好赶上接应诸位。”
这时太后刚好带着小皇帝走下车,颇有深意地看了姚潜一眼。
徐九英就比太后直接多了,上下打量他:“姚潜,你这奉承人的功夫倒是见长了啊。”
姚潜被她这么说也只是微微一笑,转而言道:“至于西戎,大军已经撤离,南蛮此战也大有所获,心满意足,又还有使君亲自镇守,应当不会有失,请太后、太妃放心。”
“请问我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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