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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我父兄尚在牢狱……”
东平王眉心微蹙。
余维扬知他投鼠忌器,出言相劝:“大王不必担心。
崔先生神通广大、智计百出,等他来后,必有对策。”
“他?”
东平王嘴角一勾,颇有讽刺之意,“关键时候都能好几天不见踪影的人,我怎么敢指望?且他所图不过是一己私情,几时在意过我爷兄性命?”
余维扬知道东平王对李砚素有心病,不好接话,转而言道:“说来奇怪,他为此事筹划日久,照理说,这么紧要的时节,他怎么也该露面才是,何以突然之间杳无音信?”
东平王没好气道:“此人向来喜欢故弄玄虚、神出鬼没,且随他去吧。
没有他,我一样能解救家人。”
“不知大王接下来有何打算?”
李砚不在,余维扬拿不了主意,只能唯东平王马首是瞻。
东平王略作沉吟:“我欲修书一封,烦劳中尉替我送往京师,呈交太后。
只是此事须得保秘,万不能让徐太妃得到风声。”
余维扬大吃一惊:“大王这是何意?”
“京师城池坚固,若要强攻,恐怕伤亡甚巨,”
东平王道,“中尉岂不闻‘不战而屈人之兵,上善者也’?目下京畿八镇尽在你我之手,各藩就算入京勤王,一时半会也无法突破防线。
且我料想,现在宫中应该也已发现国玺失窃之事。
没有国玺,太后恐怕连下诏勤王都不可得。
仅凭京城的兵力,在神策军围困下支撑得了多久?太后一向很识时务,当会权衡轻重。
只要她肯合作,不但京师能够无血开城,也可保我父兄无虞,岂不胜于两败俱伤?”
“我们现在形势大好,主动与太后交涉,不是灭自己威风……”
余维扬小声嘀咕。
何况东平王要是与太后和解,自己这功劳又怎么算?
东平王猜到他的想法,淡淡加了一句:“拥立之功,并不敢忘。”
“大王言重了,”
余维扬心思被他点破,顿觉尴尬,连忙道,“仆这就去办。”
***
东平王所料不差,宫中此时确已经发现国玺遗失。
太后所用的宫官极是精强,密信刚刚递交到团黄手上,宫官便查出了盗印的宫人,拷问之后得知此人受过孙太妃恩惠,因此愿为其驱使,窃取玺印。
团黄持信求见之时,太后正在亲自审问孙太妃。
“盗取国玺一事,太妃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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