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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恪感觉自己呼吸有些困难,心跳也完全乱了。
他用了好半天才猛地找到了自己这种慌乱的源头,声音都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罗老师,他没有联系过您吗?”
“没有,”
罗姐说,“我手机号和座机号他都知道,我看看座机有没有没接到的来电……没有。”
程恪的手撑了一下墙才站稳了,但随之而来的是右手腕一阵酸痛,他这才注意到自己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撑在了墙上。
“那他可能……”
程恪转身靠着墙,“他会去找您吗?”
“这个不确定,”
罗姐说,“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离开的时候是什么精神状态,如果他觉得紧张,不安全,他是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包括我。”
“如果他,如果他没有去找您,只是躲起来了,”
程恪轻声说,“他会有危险吗?”
“我要先看看那个视频和他留下的字条才能大概判断出来,”
罗姐说,“按以前他的状态来说,不会有危险,他会有意识控制自己受伤的程度,并且我说过,之前他没有自杀倾向。”
“嗯,”
程恪感觉自己嗓子都快出不了声了,“我马上把这些都发给您,如果他联系您……”
“我会通知你的,”
罗姐说,“你放松一些,他联系我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
“好的,谢谢。”
程恪说。
挂掉电话之后,程恪一秒钟也没有耽误,先把视频给罗姐发了过去,又跑到卧室,从枕头下面把烟壳纸都拿了出来,排列好拍了照片。
从镜头里看到江予夺写下的那些话时,程恪的视线再次模糊了。
他把照片发给罗姐,也没敢再看那些又大又丑都快写到纸壳外面去了的字,把它们都拢好放回了枕头下面。
接着他扔下手机,开始在房间里检查。
江予夺的衣柜基本是原状,他衣服不多,扒拉几下就能差不多数明白了,除了身上穿的那套,他只拿走了跟程恪换过来的那件外套。
“傻逼!”
程恪咬着牙骂了一句。
但除此之外,江予夺还带走了什么,他就看不出来了。
他还不够变态,没有每天盯着江予夺,没有每天都在他屋里来回转着东看西摸,因为他相信江予夺,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显然,江予夺并不相信他。
或者说,江予夺并不相信自己。
即不相信自己能“好”
,也不相信程恪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一直陪着他。
“傻逼!”
程恪实在找不到别的词来发泄自己心里说不上来又难受又生气又无奈还他妈非常担心的感受,只能恶狠狠地又骂了一句。
非常凶恶。
口水都喷到了衣柜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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