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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兮不认床,这一晚她睡眠质量不错,生物钟五点闹醒她,房子里静悄悄,方老板和方岳应该不会这么早起,她爬起来翻了一会儿书,六点半左右的时候听见地板上走路的声响。
是方岳,出卧室去了卫生间,接着下楼。
陈兮看向窗外,冬日的六点半,天色还是黑的。
她继续看书,七点左右才走出卧室。
楼下不见方岳,方老板打着哈欠,顶着鸡窝头让陈兮吃早餐。
餐桌上一堆打包盒,热气腾腾香味四溢。
陈兮不拘谨,吃饱才算完,她放下筷子的时候方老板才走出洗手间,人又变成了一副富贵帅叔叔样。
方岳八点从外面回来,家中无人,餐桌上有几样没拆封的早点,已经没什么温度,他冲完澡下来,将这些早点放微波炉里加热,东西还没吃一半,潘大洲抱着篮球找来了。
潘大洲蹭着脚下的球鞋,厚镜片底下一双充满智慧的小眼睛滴溜溜四顾,小声问方岳:“你家新来的那个聋哑人呢?”
方岳开完门往回走,说:“不用这么小心,聋哑人听不见。”
潘大洲一想哎对呀,他迅速变回正常音量:“人呢人呢,长什么样啊?”
前段时间潘大洲来方岳家拿习题册,听到方家长辈说要领一个小姑娘回来养,具体内容没听清,大概就是小姑娘可怜,全家都是聋哑人。
潘大洲知道方老板会在元旦当天去领人,昨天元旦他好奇地抓耳挠腮,熬到今天终于能过来一探究竟。
方岳并没有提醒他那个“聋哑人”
既不聋也不哑,只道:“人不在。”
“一大早的就不在?”
潘大洲脱好鞋进来,方岳下巴指了下桌上的食物让他吃。
潘大洲是吃饱了过来的,但肚子挤挤还有空间,他顺手抓了一只小笼包塞嘴里,口齿不清地问:“那她长什么样,你昨天见到了吗?”
见到了,但方岳并没有描述对方长相的兴致,潘大洲却不依不饶,方岳见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皱着眉让他晚点自己过来看。
潘大洲勉强作罢,突然发现方岳左手缠着纱布,“咦,你手怎么回事,弄伤了?”
他问。
“嗯。”
“那还能不能打球?”
方岳是左撇子,虽然右手也能用,但他打球还是习惯用左手。
“不打了,我去趟医院。”
潘大洲惊讶:“你手这么严重?”
方岳道:“我奶奶在医院。”
潘大洲这才后知后觉,不光那位“聋哑人”
不在这,方家其他人竟然都不在。
潘大洲索性也不去球场了,跟着方岳去了附属二院。
两人下了公交车往医院后门进,正好看到方老板的小轿车从对面的医院机动车道上开过,眨眼就出闸拐弯消失不见,潘大洲“哎哎”
两声没来得及叫住车子,他晃了晃方岳的手臂热切求证:“是不是就车上的那个女孩儿?”
恰好是副驾那面朝向他们,车窗没有关,方岳也看到了坐在副驾上的陈兮,他“嗯”
了声。
“没看清啊,你爸怎么转弯都不知道速度慢点儿。”
潘大洲嘀咕。
因为好奇,潘大洲坚定地跟了方岳一整天,但当天陈兮没有出现在方家,元旦最后一天假期,陈兮仍然没再出现。
潘大洲碰不到方家其他人,解不了惑,难受得差点萎靡不振,方岳却并不奇怪陈兮的消失。
那天晚上,方岳站在二楼往下看,注意到陈兮只背了一只看着空落落的书包,再穷也不至于没有一点行李,那就应该没有住下来的打算,所以他也没有问知情者。
他可能对陈兮那晚四两拨千斤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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