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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皮这边拿着三弦,作势就要唱曲儿。
赫舍里氏急急拦个下来,缓缓说道。
“老爷子,我今儿不是为了听曲儿来的。
只是躺在床上辗转的也睡不着,想着您老人家也未必能睡,便来寻你,胡乱的道家常罢了。
”
那张皮听了忙放下三弦,又回身拿起了烟袋锅子。
划着的洋火,深深咕咚了几口烟。
“你这年轻的女娃,又不像我老头子,能有甚的烦心事。
你瞧你,吃的也好,穿的也好,我看那个章少爷对你也是好的不得了。
女娃呀,你听我一句劝,这‘千金万两容易得,知音一个也难求。
’我老头子别的不敢夸口。
这看人呐,可是准的不得了,我瞧着那章少爷是个顶好的爷们。”
赫舍里氏听了,忙诺诺点头儿。
又问张皮。
“那老爷子也这么晚没睡,怕也是有什么心事吧。
今儿你也与我说说,凡事咱共同商议着,也好做个计较。”
张皮听了赫舍里氏的话,深深的叹个一口气。
又是狠狠地吸了两口烟袋锅子,手脚局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这般年纪,大半个身子都入土的人。
还能有什么想法,就是想孙子呗。
妮儿,你说我孙落生都走个大半年了,怎的还不回来?也不给家里来个信儿?”
赫舍里氏听了,便默默的记在心里。
两人又促膝聊了些许家常。
张皮,又把自己这一辈子,像评书似的,从头讲到尾。
当讲到他孙子的时候,又不自觉的赚了几把鼻涕和眼泪儿。
赫舍里氏往日做鬼魂的时候,每一时每一刻,她都觉得过的为何那样的漫长。
可是这一个时辰,她有觉得过得怎的是那般的快。
赫舍里氏告别了张皮,转身回到了引三海的房间。
可是刚走到房间门口,她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的蹲在门外,呜呜地哭了起来。
章长弋听见门外有哭声,便想着应是赫舍里回来了,忙推门去看。
正看见赫舍里氏在门外哭的伤心欲绝,肝肠寸断。
章长弋知道她心里凄苦,便默默地站在旁边,也不吭声。
引三海魂魄解除封印后,便欲渡化赫舍里氏转世投胎。
可是赫舍里氏怎的也不肯,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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