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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俩小子?哼,贾琮那小子呢?”
太上皇还是很亲切的,至少在他看来自己算是个格外仁慈的上位者,尤其在退位以后,他简直快要被自己的善良宽厚给感动坏了,因而在面对吓疯了的贾家人,他果断的向较为熟悉的璟哥儿招了招手,“来,偷偷的告诉我,你那个混账三哥在哪儿?放心,回头我一准不告诉人家,是你告的密。”
闻言,璟哥儿很是沉默了一下,旋即尽可能掩藏住鄙夷的神情,用不那么瞧不起人的口吻道:“您可以告诉天下人是我告的密,因为我三哥跟圣上他们去塞外行围这件事儿罢……大部分人都知晓。”
之所以说大部分人都知晓,而并非所有人都知晓,是因为事实上十二压根就没那么受关注。
又或者说,甭管再怎么年轻有为,有贾赦这么个爹顶在前头,十二很难让人注意到。
更何况参加塞外行围的人那么多,与其关注十二,还不如去关注旁的贵人们。
可饶是如此,知晓或者单纯就听了一耳朵的人还是为数不少的,毕竟这没啥好隐瞒的。
太上皇:“…………”
见太上皇一脸懵逼的模样,璟哥儿迟疑了一下,伸手拽了拽了太上皇的袖子,提议道:“开中门特别费时间,况且这门好久没开了,如今又是寒冬腊月的,被冻住打不开也说不准。
要不咱们先往里头暖暖身子,等他们把这头弄好了,再出来走一遍?”
“你傻我傻?”
太上皇回过神来,瞪眼看向这个跟自己小儿子差不多的孩子,没好气的道,“进去罢!
我这是微服私访呢,要不是你们来得赶巧,这会儿我都已经进屋烤火了!”
“哦,那就进去罢。”
璟哥儿并不怕太上皇,主要是因为太上皇很喜欢跟泰安帝作对,像甚么读书中途派人送糕点甜汤,或者挨打受训之时派人拦下来还赏赐小物件之类的事儿,太上皇是真没少干。
最最要紧的是,跟整日里一副冰山面瘫模样的泰安帝相比起来,太上皇别提有多慈眉善目了。
因为太上皇本人都不嫌弃走侧门了,旁人就更没啥好说的了。
一行人只赶紧入府,倒没往后宅去,而是进了前院正堂之中。
说起来,荣国府的前院正堂其实很少被人使用,谁让府里头有个喜好热闹的老太太呢?甭管是日常办宴请,还是逢年过节,总是逼着所有人都往她院子里去,弄到后来可不是愈发没人来前院正堂了吗?
好在,太上皇来了,甭管素日里贾母有多么能耐,到了这会儿,即便是天寒地冻的,她也必须赶忙往前头来。
其他的女眷反倒是没那么麻烦,可去可不去,然而贾母这个超品的国公夫人,却是必须到场的。
若她不去,又岂能完成太上皇年节慰问老臣的心愿呢?
——即便从头到尾太上皇也没这个心愿。
下人们赶紧连滚带爬的去后头通知这一天大的消息,而彼时,琏哥儿也回过神来了,倒没再跪,却也是跟个木头桩子一般戳在一旁,看向太上皇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敬畏。
太上皇相当不满。
在一个人觉得自己各种温柔善良慈祥和蔼的时候,却有另外一个人充满了敬畏的望着他,这的确不是一种美妙的感觉。
偏生,太上皇对自己有着严苛的定位,试想想,如此和善的他怎能凶巴巴的提出否定呢?因此,他只能忍着心头的不满,侧过脸向琏哥儿露出了一个充满了善意的笑容。
然后,琏哥儿被吓到了,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面色煞白浑身僵硬,一副三魂去了两魂半的可怜模样。
“哼哼。”
太上皇相当不满的把头板正,恨恨的瞪了一眼满脸好奇望着自己的璟哥儿,“你们家还真有意思,贾赦那么厚颜无耻,生的儿子居然那么、那么……”
一时间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太上皇略有些卡壳。
“那么怂?”
璟哥儿好奇的问道。
“对!
就是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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