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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云说这话时,不自然地抖动着腿,身体象是随时都要落跑般地扭曲着。
“离过婚的呀?……”
我有些不情愿地小声喊了出来,虽然已经没有了什么幻想,可好歹我也是未结过婚的大姑娘一个呀!
还没等我说完,介云便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我只好闭了嘴继续听着。
“你若不是单身,人家还未必同意的哩!”
介云仿佛窥破了我的心事般强硬地说道,“虽然他大了你许多……”
“许、许多?!”
我警觉地高声叫了起来。
“许多,许多是多少?”
介云越说我心里越是不安,听了她这话,我更是担心地插嘴问了句。
介云不再说话,只是双眼如刀盯盯地看着我,我被她盯得发毛,恰好这时水开了,我赶紧手指着水壶小声嚅嗫着道,“水,水开了……”
我为毛要怕她呀,我恨铁不成钢地暗自责骂着懦弱的自己,头却再也没有抬起来过。
介云见我不再反驳,于是咬牙继续说道,“据我所知至少超过二十岁……”
还没等我再插嘴,介云赶紧接着往下说道,“不过这样的男人,经济实力可以解决你一切生活上的问题,女人到了你这个年龄就别再挑三拣四的了,只要人家不挑你就不错了。
现在的男人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这还是人家给我面子,才答应先见见你再说的呢……”
“按他这个年岁,我在他那里到底能排老几?”
背了一身债的我慨叹了声,把热水注入到茶杯里。
茶香飘出的同时,空中的蒸汽突然熏得我湿了脸,想起自己一身的债,我不再去反驳介云,很有自知之明地低头哦了声,无奈地接受着现实中卑微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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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要准时,更记得要装扮下自己,别一天到晚苦着张脸,象个弃妇似的……”
介云越是说到最后,声音越是沉……听到弃妇这两个字,我刚想转身回击这个恶毒的巫婆,结果介云早已皱着张脸,连看都未曾看我一眼地转身离去了。
面对着空荡荡的门口,错过最佳还击时间的我不屑地冷哼了声,猜想着她此时的心思,左不过是这次不管如何,先省了一顿饭钱,还能吃顿好的……之类的话,随即也转身离开了公司这狭**仄的茶水间。
在这个简陋的小公司里,可以说,拥有这样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是我此生此时唯一的依托。
可是,在这个仅供解决生存问题的环境里,却有着我恨死了的,总是想方设法卡我油的杜经理;还有总是说我笨得象头猪的同事angela,真不知道她有什么理由配得上angela这个名字的?还有那个总说我是老孤女的万年贱受林亮;还有因为我在公司里最是没有根基又不善言辞,而轻贱我的清洁工张阿姨……
啊!
!
!
我苦恼地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着那么多的不满,也许只是因为这个世间温情太少,所以我总想给它一些让我讨厌它的理由,以免我跌进那可怕的冰窟,想起那永世也跳不出去的空荡凄冷吧。
在走廊的窗前停下脚步,初春的阳光温柔而不温暖,我平静了下情绪,把热水杯捧在怀里,温暖的气息透过掌心,渐渐地传递到了心里,但愿这份温暖能维持的久些吧。
虽然天气渐露暖意,可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而怕冷的我,还要等上许久,才能脱离这渴望而不可及于温暖的日子。
坐回堆满文件的窄旧办公桌前,裹紧身上半旧的薄衫,我满足地啜了口热茶……
多想逃离这个令我困顿至极的世界,多想有个人对我敞开温暖的怀抱,对我说,来吧,我给你依靠!
这就是所谓女人的脆弱么?我苦笑着摇摇头,在心里弱弱地问了一声,无论他是谁,他,真的会出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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