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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舞英赶紧起身,跟在出岫、淡心、竹影和竹扬四人的身后,往云想容住的霓裳阁而去。
她知道,在知言轩这几个下人眼中,她根本不算云府的主子,就连走路也不让她先行了,还得她看着竹影几人的后脑勺。
但,为了唯一的女儿云想容,花舞英决定忍了。
一行人匆匆来到霓裳阁,园子里瞧着倒还平静,可一走近想容所住的闺房小院,出岫便瞧见一排护院齐刷刷地把守在门口,各个面色严肃。
“见过夫人,见过二姨太。”
护院们一并跪地请命。
出岫眼风一扫,足足有十余人守在这里……知道的人越多,对沈予越是不利。
出岫也没什么好脸色给护院看,只吩咐一句:“让开!”
说着已自行穿过小院门口,走了进去。
护院们纷纷让行,竹影、竹扬、淡心和花舞英相继迈入跟上。
出岫原本以为沈予会是一副宿醉的模样,或是悔不当初,抑或大吵大闹。
岂知出乎她的意料,沈予此刻竟然衣装整齐地坐在小院的石凳上,一只手还搁在石案上轻轻敲着,不知是打发时间还是在斟酌什么。
迎着初升的朝阳,出岫瞧见他的湖蓝衣衫闪着细微的光泽,应是布料内层暗绣的金线。
他的侧脸棱角分明、分外挺拔,高挺的鼻梁和深蹙的眉峰如同连绵起伏的山岭,衬着那海一般颜色的衣衫,令她想到高耸的山川与广袤的大海。
这一瞬,出岫觉得沈予一夜之间有了变化。
抑或是他早已变得成熟起来,只是她从前没有发现,甚至刻意忽略。
“夫人!”
花舞英跟在出岫等人身后,见她忽然停下脚步,便喊了一声。
出岫回神的同时,沈予也循声望了过来。
这个眼神……出岫心中一抽,只觉沈予眼中有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她原本在路上准备好的说辞,面对着他这个神情,竟也开不了口了。
最终,还是沈予先从石凳上起身,沉声对出岫道:“昨夜是我醉酒唐突,误闯了大小姐的香闺……你要如何处置,我都无话可说。”
竟是承认得如此干脆!
想要替他说情都没法子了!
出岫唯有侧首去问花舞英:“想容呢?”
花舞英茫然地看了看四周,磕磕巴巴没有回话。
“她在屋子里。”
沈予回了这五个字。
出岫看向花舞英:“你先进去陪陪想容。”
说完见她欲言又止,便冷冷瞟了她一眼,花舞英见状没敢再说什么,快步进屋去找云想容。
出岫又屏退了竹影等人,将空间留给他俩单独说话。
眼见该走的都走了,她才看向沈予,认真问道:“你到底是误闯,还是……”
“我是故意的。”
出岫话还没问完,沈予已自行回道,“这不是遂了二房的心意吗?”
“小侯爷,你为何……”
出岫只觉得嗓子发干,余下的话,皆因为这“故意”
二字,她都问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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