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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追门而出,对方已不见踪影。
这事……成了!
出岫也未曾想到,她回府之后接手的第一件婚事,竟然不是云慕歌,而是竹影和竹扬。
没等云府二小姐嫁去曲州叶家,这年夏天,知言轩已多了一对伉俪夫妻。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两人成婚的第二个月,慕王以南熙摄政王的身份下了旨意,赐立云氏四座牌坊。
而前来传旨之人,是聂沛潇。
聂沛潇清楚记得前几次踏足离信侯府的情景,一次是云辞大婚时他前来恭贺,一次是云辞病逝后他前来祭拜……两次都是为了云辞,可那时他又怎会想到,有朝一日竟会喜欢上云辞的女人!
八个月未见,这一次聂沛潇是特意求了慕王才过来的。
慕王见他如此执着,也没有再狠心阻止他的心思,倒有些顺其自然的意思了。
于是,聂沛潇趁着这次赐立牌坊的机会,说动慕王做了这个传旨人,只为名正言顺来见出岫一面。
原本他并不喜欢云府,只觉得这座华丽空荡的府邸死气沉沉,空有名望辉煌和四处铜臭,守旧地安享着富贵荣华。
但如今因为出岫,他竟觉得云府的一角一落都透露着安宁与寂寥,与这府中女主人的性子是如此契合。
八月正是金桂飘香的季节,云府里桂花树并不多,但这淡雅而又渺远的香气却弥散了整座府邸,浮动于秋日的肃杀,没来由地沁人心脾。
聂沛潇带着一众从宫里来的内侍,在大厅里等了片刻。
他闻着这隐隐约约的香气,脑海中一丝一缕都是出岫,正出着神,但听管家云忠一声禀报,他满怀期许朝厅外看去,来者却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谢太夫人。
霎时,聂沛潇心头一阵失落,可到底还是依照礼节噙笑问候:“谢太夫人安好。”
“诚郡王不远而来,老身有失远迎,还望莫怪则个。”
太夫人一双眸子闪着精光,似能洞悉人心,似笑非笑道,“人不服老不行了,身子骨不便,走路也慢,让您久等了。”
“哪里。”
聂沛潇笑意不变,将旨意宣读,似不经意般地问道,“怎不见出岫夫人?论理她是当家主母,这旨意该她来接,怎劳驾您亲自出来?”
太夫人摆了摆手,叹息一声:“说来老身还要向您告个罪。
可不巧,我这媳妇近日身子不大爽利,一吹风便头痛得厉害,如今是半步也不出知言轩了。”
出岫病了?聂沛潇心里一紧,面上泄露出几分担心。
然转念一想,又觉得这只是出岫拒绝见他的托词,遂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多做叨扰。
此次前来烟岚城还有些公务在身,本王会在此逗留几日,改日再来拜访您吧。”
太夫人没有留客,一路将聂沛潇送出云府正门之外,眼见他即将上马离去,忽而又笑着问道:“贵妃娘娘可好?”
聂沛潇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亦是笑回:“母妃一切都好,劳太夫人记挂。”
“人老了,最近总是忆起故人。”
太夫人似意有所指,隐晦地道,“不比殿下风华正茂、意气风发,一道坦途只见新人。”
聂沛潇望向太夫人,见她目中闪烁着莫辨光泽,心思一沉,似郑重又似玩笑地回道:“其实本王念旧。”
太夫人未再多言,笑着送客。
其实太夫人并不算欺骗聂沛潇,这几日出岫的确身子不适,额上总是阵阵扎疼。
大夫来瞧过,说是忧思过度、休息不足,因而这几日,出岫闭不见客,有些庶务也都延迟处理了。
可不想见聂沛潇倒是真的,原本走两步、接个旨也没什么,她是刻意避见,唯恐相见尴尬。
如此在知言轩好好歇了四五日,出岫才感到缓过精神,又听禀报说那四座牌坊动工在即,心中更觉踏实一些。
既然是聂沛潇前来传旨,那是否意味着他已妥协接受事实了?
正想着,却听竹影前来禀道:“慕王两日前秘密回府,今日他府上捎来口信,想请您过府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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